“那不认识的人就卖88,外加二斤票,啥票都行。”小寒斟酌了一下。
“百货商店里的表都得要工业券,现在急着买表结婚的人家也有人花钱买工业券的。咱们要布票吧,一块表加二尺布票,秋天了,得给孩子们做衣服了。”于千岩说。
“就按你说的办。你想的比我周到。”小寒笑着说:“都听你的。”
等于千岩在供销社成条的买烟,几瓶几瓶的买酒时,她想说话,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农村串亲戚,哪有买这些的。
小寒本打算的是买点槽子糕和水果糖,再买两瓶罐头就行了。
她家不是就她一个孩子,她拿的礼太厚,对别人来说就形成了压力,反而不美。
她打算走时给她妈悄悄塞五十块钱,钱最实在,缺啥买啥。
“我是新女婿第一次上门,不能让别人小瞧了,下回就不拿这么多了。”于千岩看她满脸纠结说道。
呃,小寒干笑,她还真忘了这个茬。
“大哥家三个孩子,小弟家一个,大姐和小妹不知道回不回去,但万一回去呢,她们家一家也有两个,这一共有8个孩子,小的就给个红包,大的就给电子表,这样电子表就够用了。”于千岩计划着。
“你咋知道的?”小寒心想,我都不知道,她不好意思问,也不能问。
“我问秋荷了。”于千岩答。
对哦,她不能问,但于千岩可以问啊。
“要是一大家子都回去,那吃饭也是问题,咱们抽冷子回去,我妈不一定准备了,看看能不能买点肉。”小寒想了想说。
“去菜站看看吧。”
俩人大包小包从供销社出来,又去了学校附近的菜站,这会儿新鲜菜正好都运来,闫家镇有一个油田,虽然不大,但这个时代,在油田上班的那都可以说是富的流油,效益杠杠的,所以菜站里的菜也相对丰富些。
俩人买了五斤猪肉。
“行了,这礼可以了。”小寒说。
于千岩也略满意。
他们去车站找秋荷。
秋荷怀里抱着毛毛,牛牛和多多正在用脚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
“秋荷,票买好没?”小寒把东西放到秋荷坐的凳子边,伸手抱毛毛。
“好了,九点十分开车,马上了。”
秋荷腕上也戴了块电子表,是比小寒小一圈的同款。
秋荷很少坐车,上了车就晕了。
最后忍不住扒着车窗开始吐。
这会儿也没啥塑料袋,看她实在吐得厉害,售票员骂骂咧咧的让司机停了车,让秋荷去路边吐,吐完了再上车。
秋荷又羞又自责。
眼泪汪汪地看了眼给她拍背的小寒。
在外面她一般不张口说话。
“还难受不?漱漱口。”小寒拧开一个罐头瓶,这是给孩子们带的凉白开水,留着路上喝的。
秋荷漱了漱口,站起身来。
后面可能路平坦了些,或是秋荷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就再也没有吐过,但是人靠在椅背上,脸色都腊黄起来。
于千岩抱着毛毛,另一个座位上坐着牛牛和多多。
小寒坐她旁边照顾她。但也只能看看,并没有办法让她更舒服些。
余积离闫家镇非常远,事实上余积已经是另一个县了,只不过和凌河县接壤而已。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算是到了余积。
余积是乡,离她家的村子还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