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河川脸色严肃起来,警告盛景:“私营企业这种话,以后别提了。”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预测。”盛景道。
关于姓资还是姓社问题,是需要争论才会有结论的。私营企业就算能出现,最初也有规定,雇佣职工不能超过八人。她想要建立自己的企业,还早着呢。
“我想说,比如关叔那个小馆子。如果国家允许他光明正大的经营,他就得雇人帮着洗菜切菜,也得雇人帮着跑堂。他既创造了经济财富,给国家交了税,同时也给那些没工作的人提供了工作机会。这样的个体经济多了,社会上闲散人员少了,社会是不是也就更安定了?”
盛河川不抽烟,但他现在很想抽一只烟。
盛景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已听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不过他没有接话,而是示意盛景继续往下说。
“现在国家还不允许这样的经营出现,但我感觉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而且,国家要发展工业,必须到国外购买机器和技术,那就需要外汇。外汇从哪里来?这就需要出口产品。什么产品能出口创汇呢?”
“所以,如果在国情允许的情况下,我想成为一个企业的话语者,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生产出能出口创汇的产品,能为没有工作的人提供就业岗位,也想用创造出来的利润去帮助山区那些想读书却因家贫而不得不辍学的孩子。”
盛河川凝视着盛景,目光变得无比的柔和与慈祥。
别人搞私营经济,是想赚钱给自己和家人享受。而他家盛景,心里想着的是国家与穷人。哪怕是为了她这颗难得的赤诚之心,他也要大力支持。
他道:“爷爷支持你。只要国家允许,你就大胆地去做。”
盛景笑了,笑容很甜:“谢谢爷爷。”
她特别庆幸,能遇到盛河川这样开明睿智的老人。
她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夏老太的声音:“老盛,老盛,这几人说来找你,我问他们是谁也不说,拦也拦不住。”
盛河川皱眉,朝外面看去;盛景则站了起来。
她正要出去,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向盛河川的目光满是激动:“爸,我回来了,我终于能回来看您了。”
说着他朝盛河川扑去,“扑通”一声跪在了盛河川面前,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声音哽咽地又唤了一声:“爸爸。”这声呼唤十分动情。
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以及三个孩子。
最大的男孩儿十三四岁,另一个女孩儿小他一两岁。最小的男孩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一家五口衣着整洁,男的都是的确凉上衣,涤纶西裤;女人和女孩儿都穿着布拉吉。显然经济状况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