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她,安抚般地摸了下她垂散下来的长发,然后低声解释道:&ldo;羚儿……我从前有些忽略了他。他如今对我还心结难解。这会儿我要是立马带你去了,有些不便……你暂且安心留在这里。等再过些时候,我定接你过去……&rdo;
&ldo;我在那边,没别的女人……&rdo;
片刻后,见她不吭声,他带了些讨好之意般地,看着她的脸色,对她这样小心地道了一句。
明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应该说,这三天相处下来,自己的这个丈夫,比她原先预想中的,可算要好上许多。她算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确实称不上讨厌。现在忽然得知,他没几天就要走了,而留下她的缘由,是因为他不想因为她,而和自己的儿子再起冲突……
她理解他的难处。
一边是骨rou至亲,一边是新婚才不过处了几天的妻子。换作谁,都会先考虑儿子感受的。但是……
她其实,倒宁愿这个男人不必向自己解释这么多,直接告诉她他的决定就行了。那样的话,她现在感觉可能会更好些‐‐虽然现在,她也称不上感觉有多么的糟糕透顶。
这个看起来聪明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女子的微妙心思。
明敏迎上了他带着歉色的目光,笑得很是漂亮,第三次重复这句话:&ldo;我知道了。&rdo;
说完这句话后,她仍照他的意愿那样,躺卧在他的臂弯里,但那只原先搭在他腰间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抽了回来。
&ldo;我困了。咱们睡觉吧……&rdo;
她闭上眼,喃喃道了一句。
三天之后,新婚才没几日的唐王殿下便又要离开上京,动身去往北庭了。
王妃自然是要留下的。比起北庭苦寒之地,上京就是个锦绣之乡。更何况,王妃留下来打理门庭,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动身离开的时候,明敏带了另两个女人送他至二门。她们泪眼婆娑的,瞧着简直恨不得跟了去才好,她这个王妃自始至终,态度倒都维持得恰如其分。
是不是往后,再也看不到新婚头几天里,她在自己跟前会表露出的种种任xg和小动作了?
唐王殿下看了一眼自己那个神qg端庄的小王妃,想起今晨起身在房里最后与她道别时,她也表现得这样中规中矩‐‐就是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心里忽然愈发地堵了。
他远远地,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萧琅亲自远送自己的兄长出城,过了候亭,见他目光再一次投向自己身后城池的来路方向,心中明白他在看什么,暗叹口气,面上却笑道:&ldo;二皇兄放心。羚儿如今愈发懂事了,学业骑she也是日益jg进。太学里师傅们无不jiāo口称赞。还有二皇嫂,虽初来乍到,但chun儿与她颇投缘,往后也会时常往来的,二皇兄不必牵挂。&rdo;
萧曜终于收回了眺望的视线,苦笑了下,望着自己的兄弟道:&ldo;多谢弟妹照拂于她。还有羚儿,从前是我无暇归京照管,如今却是没有机会留京与他相处。这次回来,我见他确实比从前稳重了不少,全仰仗三弟你的教导之功。往后更是离不了你的助力。为兄在此先谢过了。&rdo;
萧琅忙阻了他的谢礼,道:&ldo;羚儿是我的侄儿,便如亲儿子一般,一切都是应该,二皇兄何须这般郑重。倒是二皇兄你……&rdo;
他望了眼萧曜的北去之路,茫漫尽头,chun风不度。
下一次,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了。
&ldo;羚儿,他迟早,一定会谅解你的。&rdo;
他最后,这样对着自己的兄长说道。
萧曜哈哈一笑,&ldo;三弟,实话说,为兄好生羡慕三弟。所谓因果互为,做哥哥的,过往已经不可再追。往后,羚儿若肯谅解,那是我之幸,若不谅解,那是我之命,qiáng求不得。千里送行,终须一别。三弟留步,为兄先行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