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眼球也像被火烤着一样,干涩发胀。因为全身都很不舒服,一时间,手腕上的疼痛倒不算什么了。
我慢慢地坐起来,缓了缓,眼前才略显清明,勉强看得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屋顶很高,屋子非常宽阔,像一座殿宇,里头立着好几根石柱,青石地板打磨得很平整,没有别的装饰,处处古朴。
石台下铺着层层阶梯,我所处即是最高,指腹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纹路,低头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某种图腾,修长又弯曲。
宽阔的墙面也刻着一些图案,我此时过于虚弱,眼睛已经又快看不清楚了。
这地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座神殿。
多诡异?
在仿佛被放逐的地狱之上,居然伫立着一座神殿。
然后,我又缓了一会儿,才试着走下石台——说实话,我怀疑这是一方祭台,那个图腾的缝隙里还有残存的暗红。
正当我走到第三阶的时候,不孤从外面进来了,手里举着一捧花。
「不孤?」
我盯着他,有些迟疑地发出沙哑的声音。
因为,他看起来有点不像不孤。
一样的相貌,身形,甚至是走路的动作,可……他的左脸布满了不规则的黑色花纹。
扭曲,漆黑,如同来自异族的古怪刺青,衬着他格外苍白的脸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诡丽。
「是我。」他回答得很简短,似乎见我醒来也没什么意外的神情,走上台阶,把花交给我,又扶着我坐回石台上。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偏了一下头,问:「怎么一直看我?」
我不解:「你的脸……」
「我的脸?」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自然而然地说,「怎么了?」
他不知道吗?
他到底怎么了?
力量的透支导致了我思绪的迟钝,又盯着他:「不孤?」
「是我。」他不厌其烦地回答,指了一下我手里的花,「花里有蜜,多吃点。」
我这才低头去看花:「哪儿来的?」
「外面。」他挨着我坐下,侧脸凝视我,「你昏迷了很久,十来天吧,我记不清了,这里的天总是一样的阴沉。」
我低头,摘下一朵花,放进嘴里慢慢地嚼,清甜里带着微涩。
但能明显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