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见此二人与自己年岁相仿,听罗掌柜介绍也是自己开裆裤的玩伴,尤其是方才及时行乐,不负春光,做个快活神仙的两句话深得自己之心。
心念一动,在隔扇后轻咳一声,装逼欠欠道:“浮云一别后,流水十余许。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
随即,从隔扇后转将出来,站在屏风之侧。玫瑰椅上的两人齐刷刷的望向屏风,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翩翩公子。
“你,你是王一?”
“哈哈,二位哥哥,是我。”
一胖一瘦的二人倏然站起,扑将上来:“真的是你!”三人搂抱成一团。
忽然,张斐飞起一膝,正中王一要害,声音微带哽咽:“你龟儿子爬了十年,也不晓得来看下我们。”
“就是。”杨梓一脚剁在王一脚背。
“哎呦。痛!”王一捂着下腹蹲在地上捂着脚,龇牙咧嘴的叫。
“哈哈,大功告成!”张斐和杨梓对视一眼,哈哈仰天大笑,击掌庆祝,还嫌不过瘾,两人跳在半空,撞胯相庆:“王一,我俩一路上都在商量,今天必须给你个下马威,吃点教训,让你不能在我们面前太得意,不然,会出大事的!”
闻听此言,王一一屁股坐在青石地板上:“哎呦,我靠!我哪里得意了嘛,你俩个卑鄙、阴险搞偷袭,等我吃了饭,再跟你两个算账。”
罗掌柜此时疾步走上来,扶起王一:“大阿哥,没摔坏吧?”
张斐也上前帮忙扶了一把:“哎,罗掌柜,你来得正好。赶紧找一间济楚阁儿,对了,就曲槛厅吧,那间还行。让人把酒食送去,我三兄弟即刻过去喝酒。”
罗掌柜叉手一揖:“三郎君,嗯,此事难办。今日赵巡检包下小店为大阿哥办喜宴,确无空席,恳请多担待则个。”
张斐听到,气得直翻白眼,马鞭一翻,指着里间。
“哼!姓赵的好大的谱。来人啦,尔等速去曲槛厅,把里面人全给我轰出来。爷看上了!”
“要的,全部弄出来。”一阵轰叫,人影晃动,眨眼已冲过屏风。
“且慢,且慢,不可鲁莽。”杨梓伸手止住这帮闲汉。
胖脸努力挤出笑容,眯着眼,一脸真诚的说:“孔子云: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三阿哥,需以理服人。再说,今日是大阿哥的喜宴,不可坏了兴致,啊。”
“噢,对。必须讲道理。哈哈。”
张斐转过头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罗掌柜,装斯文腔,作流氓势的叉手一礼:“罗掌柜,曲槛厅今天我包了,烦你去请他们换个地方。”
罗掌柜诺诺连声:“三郎君,这个,这个曲槛厅里的贵客,老仆,老仆不敢惊动。”
“放屁!放屁!什么狗屁贵客,敢占我看上的座?敢坏了杨衙内的兴头?”
杨梓伸手拦住快要发飙的张斐,不疾不徐的问:“敢问罗掌柜,不知曲槛厅内是何贵人?今日我三弟兄重逢,喜上加喜。若安排的妥,三阿哥即便付双倍银子也不在意。”
“哎。对,三倍也无妨。懂事的,你速去喊他们让座。不然,会出大事的!”
王一见这张斐似乎财大气粗,杨胖子却显得精明稳重。心想:“我这两开裆裤兄弟有点意思。”
又见罗掌柜为难,低头不语,料定那曲槛厅内定有高人,应该不是银子可以搞的定的事:“哼,这俩货刚才串通整我,有仇当场报,隔天非君子。”
当下唤来束手无策的罗掌柜:“罗阿公,今日众亲朋因我而聚,你且引我去敬杯还礼酒。”
“哎,哎。大阿哥请随老仆来。”
王一又转头道:“二位哥哥,且先在此稍歇。我先去打探一番,看花三倍酒钱,能否请得动曲槛厅的贵客?”
说完,不待张、杨二人反应过来,给罗掌柜甩个眼色,二人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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