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慢的直截了当的这种方式使事情难办了。而事情在到来以前却象是简单极了。哦,我那爱尔兰人的才智,当我极其需要你帮助的时候,现在就不能帮助我了吗?他的两只尖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讲吧,讲吧!”他说。
“我当然只能算一个学生,”我带着快乐的微笑说。“就在我同意你的同时,我看你象是在这件事上对魏司曼太严厉点了。从打那日子以来,不是有普遍的证据,嗯!巩固了他的见解了吗?”
“什么证据?”他带着威胁人的镇静说。
“嗯,当然,我觉得没有什么你可以称做明确的证据。我的意思是指一般的科学观点,如果我可以这样表达的话。”
他极其认真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想你是觉得——”他说了点什么关于恒定因子的事。恒定因子我根本不懂,但勇敢地回答道:
“自然是了。”
他跟着又说了的几句话我也不懂,可是每句话说过我都故意惊叹地叫道“毫无疑问”或者“哎呀,肯定是!”我对自己的表演非常得意。
“但是那证明什么呢?”他用温和的声音问道。
“哎,到底是什么呢?”我嘟嚷着。“它证明什么呢,”
“要我告诉你吗?”他问。
“请吧!”
“它证明,”他突然咆哮起来,“你是个下贱的、四条腿走路的新闻记者,对科学根本不懂!”
他跳将起来,眼睛里燃着怒火。尽管到了这样一个时刻,我还是在一瞬间惊奇地发现,他个子很小很小,脑袋不过顶我的肩膀头。
“莫名其妙!”他喊着,手指头支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探着。“先生,我一直跟你谈的是科学上毫无意义的话。你以为你能骗我吗?你认为你们的称赞可以造就一个人,而你们的责难可以毁掉一个人吗?爬虫,我知道你们。你玩了一场有点危险的游戏,我想你输了。”
“注意,先生,”我说,倒退到门边把它打开了。“你可以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不准你碰我。”
“不准我?”他以一种威胁的样儿慢慢地向前走来,但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了,两只大手插在他那件象男孩穿的短夹克的口袋里。“你们中已有几个被我从这屋子里扔出去过。你将是第四个或第五个。每个破费三镑十五先令。贵,但是很必要。现在,先生,为什么你不应该跟他们一样呢?我倒认为肯定应该一样,”他恢复了他那令人不快的前进。
我逐渐来火了。原先我是不对的,但这个人的威胁使我处于有理的地位。
“放下你的手,先生,我不允许这样。”
“你不允许这样,啊?”
“不要做这样的傻瓜,教授!”我叫道。“你能得到什么。我体重二百二十四磅,身体结实,每星期六我代表伦敦的爱尔兰人赛橄榄球。我不是那种人——”
就在这时候,他冲向我。幸好我已经把门打开了。我们滚打在一起,一起滚过了过道。我的嘴里满是他的胡子。
奥斯汀已经把前厅的门打开了,我们俩滚下了台阶。
查伦杰首先站了起来。
“领教够了吗?”他气喘吁吁地说。
“你这个坏透了的蠢牛!”我站了起来,叫道。
他正要再向我冲来,但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来了,手里拿着记事本。
“这都是怎么了?你应该感到羞耻,”警察说。“嗯,那么。是怎么了?”他说着,转过身来。
“这个人先打了我,”我说。
“你先打他了吗?”警察问。
教授费劲地喘着气,没说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警察说,很严肃地摇着他的头。“上个月你也惹了这样的乱子。你把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打青了。”
“怪我自己不好,”我急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