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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女将 爸是男将(第1页)

谨将此文献给为国家和地方一切正义事业作出牺牲、贡献和努力的如东儿女。

———题记

“你家男将今天忙什么去了?”

“你家女将在外做什么?”

这是在如东沿海农村,男女日常见面打招呼的常用问话。

“男将”“女将”这两个词,常常在他们交流时脱口而出,非常自然,没有半点做作。这里的“男将”和“女将”,在现在看来,其实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同义词,直接替换过来丝毫不影响实质意思的表达。

常言道:习惯成自然。兴许你会问,什么样的人才可尊称为“男将”“女将”呢?

青年作家低眉在《纸上的故乡》中写道:“‘男将’多能下海补贴家用,‘女将’卖货兼种田。”以我发现,但凡可以称“将”的,一般是中青年人,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支柱,男的是“男将”,女的就是“女将”。小时候,在热播《杨家将》的时候,我曾暗暗窃喜,我们如东的每个细伢儿岂不都是“将门之后”?因为咱妈是女将,咱爸是男将。

我为这小小的顿悟兴奋不已,但也让我百思不解、颇费思量。也许你会跟我一样好奇,忍不住继续追问,这样的语言习惯是怎么形成的呢?

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代夫挂帅,如此女中豪杰被称为“将军”,倒也实至名归,无可争议。如东历史上,绝大多数家庭要么煮海为盐,要么出海打鱼,要么世代务农,若能盖上一台青砖小瓦围有院墙的房子已属不易,怎么男女青年还可位列“将”门呢?

若您有闲暇,我愿意陪你翻开史册,慢溯如东历史长河。据史书记载,现今的如东大地起先是海中一卵形沙洲,古称“扶海州”,大约在西周年间(约公元前1066至公元前771年)浮出海面,于唐朝初建,宋朝发展,明清繁荣,历经战火,绵延至今。

在扶海洲逐渐淤涨成为陆地的漫长年代中,早先从淮夷、百越(江浙一带)、华夏(中原地区)等地移居到大陆东海岸线上的扬泰岗地居民,驾着小船,来到扶海州撒网捕鱼;公元前200年前后(西汉初年),领广陵郡(扬州)的吴王刘濞,“招致天下亡命,东煮海水为盐”,扶海州迎来第一批盐丁;随着扶海州的不断扩展淤高,各个历史时期到扬泰地区的移民,有的被官府所逼,有的为生活所迫,有的直接迁徙,陆陆续续地迁居扶海州,在其中,出现了不少垦牧者———农民。所有这些渔民、盐民、农民,都是扶海州上的先民,是如东大地的开拓者。我们可以遥想两千多年前的扶海州头,一群群光腚的海仔在沙滩捕猎,三五成群的赤身裸体的盐丁在生火烧盐,还有三三两两衣衫褴褛的农民在“辟我草莱”(意为披荆斩棘,开发荒滩),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生存甘受千辛万苦。

公元382年(东晋时期)左右,扶海州与大陆连接,被列入皋东版图。隋唐时期,盐业生产日益兴旺。宋代,始修筑范公堤,开凿盐场间的串场河。明清时代,徽商带着茶烟锅席、晋商带着酱醋槽坊,江南商人带着茶食京货,赣商带着瓷漆竹木……各路客商云集扶海州,创造财富,繁荣经济,赢得“小扬州”之美誉。

历史不光记载繁荣与兴盛,也记录着磨难与苦痛。你或许要问,如东在这前后三千年的发展中,居住人口由稀到稠,社会经济从无到有,其间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抛开内部矛盾不谈,我想用六个字概括先民们迁居此地的千年奋斗历程,即“斗天灾”和“抗倭患”。据《如东县志》记载,自公元435年至1920年近1500年间,如东境内发生地震、大潮、洪涝、久旱、蝗鼠等重大灾害125次,平均每10年遭遇一次,其他中小灾害则不计其数。

天灾固然应该记取,外患更不能遗忘。据史书记载:“掘港东南北三面环海,古为倭寇首犯之地。”唐朝时掘港即有驻军,宋时建营寨习水军,明时“备倭营”,筑土堡,设东西二营,置“烟墩”,清时设立水师,有海上舰队,在东凌、环港建有瞭望台和海岸炮台。至今,查看沿海地图,野营角、护营河、洗马池、杨将军墓、烟墩桥、何家灶等明显带着战火硝烟的地名纷纷涌入眼帘,引发你对当年驻军设防、战火纷飞的遐思。

据翁士豪先生所著的《日出南黄海》云:“抗击倭寇是扶海州人斗争的一部分。倭寇是十四世纪至十六世纪日本走私商人与海盗勾结,在中国沿海实施走私、抢劫的集团。海盗多为日本武士、浪人,尚武彪悍,凶顽至极。”《如东县志》记载最早的抗倭斗争,发生在明嘉靖十六年(1537),其后在1554年、1557年、1559年、1573年,均有抗倭记载,先后涌现出缪滂、缪庭楠、阎士奇、郜秀、马慎、杨缙、王良、吕雄、刘景韶、姜寿、邱陞、檀武臣等一批骁勇抗倭武将。此后,一直到清朝末年,掘港营都有兵勇镇守。由此可知,定居扶海州的人们经过漫长的持久抗战,已然形成“全民皆为兵将,官民共御倭寇”的优良传统。于是,“男将”“女将”的称谓便口口相传至今。这既是对历史的传承,也是对反侵略的铭记吧?

中国传统观念下,“女主内,男主外”。在如东沿海,连持家的女人家都被称作“将”了,你们该做何感想?透过这个称谓,你可曾体会到,历经数百年、反复无常的外患侵略给一个地方的黎民带来多么深刻的伤痛?你可曾联想到,扶海州上发生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殊死激战?你可曾体察到,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遭杀戮?

回想“男女皆为将”的年代,成千上万的如东儿女前赴后继,自强不息,展现了何等的担当,他们用青春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曲慷慨激昂的生命之歌、爱国之歌和奉献之歌!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现代吧!如东是革命老区,现在登录在册、有名有姓的先烈合计有4959名,还有一些没有登记在册的。

全县革命烈士总数在5000以上,其中新中国成立前4400多名,新中国成立后400多名,还有近百人牺牲时间不明。红军时期(1937年7月7日之前),有革命先烈10名。其中有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通如地区最早的党员,在湖南平江惨案中被国民党杀害的吴亚鲁,有年仅22岁、时任如皋市委书记的吴亚苏。抗日战争时期(1937年7月到1945年9月),为抗日胜利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烈士928名,其中著名的有王浩、顾尊三、白桐本、吴景安等。解放战争时期,有烈士3513名,其中英勇就义的女烈士39名,有叶邦瑾、顾秀贞、杨勤英、倪金凤等,最年轻的吴芳13岁参加革命,15岁英勇就义。新中国成立后,我县为解放边境国土、剿匪保边、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而牺牲的烈士达213人。透过这些沉重的数字,我们该作何感想?我想,这块红色土地的人民为新中国的诞生和建设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也已经成为如东大地的宝贵精神财富,必将永远感召后人。

新中国成立至今,如东的“男将女将”们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在军界,如东籍被授予少将以上军衔的将军达到12人,其中中将2人;县内组建于1967年的环港女炮排,爱军精武、屡建新功,敢于创业、勤劳致富,扶老助困,促进和谐。在政界、商界、学界、文艺界等领域,活跃着以李金华、徐守盛、薛济平、俞邃、蔡美峰、王冬龄等为代表的杰出如东儿女的身影。在如东境内,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全县历届市级以上劳模500余人,他们有工人、农民、教师、医护人员、技术骨干、管理人员和优秀干部,他们在各自岗位上忘我劳动、积极奉献,是如东经济社会发展的推动者和带头人。

读过了史册中的“男将女将”,再看我们身边的“男将女将”,他们尽管默默无闻,但他们身上无不传承着“将”之丰韵,无论是忧国为民,还是持家创业,他们不甘人后,敢于担当,把餐桌打理得色香味俱全,把房子建设得亮亮堂堂,把老人照顾得和美幸福,把子女一个个抚育成才,把如东建设得美丽芬芳……出生于新中国成立前的老一辈家乡父老正逐渐老去,他们的“男将”“女将”的头衔正在黯淡,渐渐无人提起,算是光荣退役了吧?取而代之的是“男老人家”“女老人家”这样的亲切尊称,尽管如此,他们中仍有不少以六七十岁的高龄,依然在地里劳作,依旧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挥汗如雨,干着土里刨食的营生。他们把“将”的丰韵植入骨髓,永励后人。

现而今,作为60、70、80后的中青年人大都走出海滨村庄,走向集镇和城市,不再下海,无须务农,但新时期“男将女将”

的担当义不容辞、不减反增,那么,扪心自问,我们何以将如东建设成美丽城市、幸福家园?

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日子里,写作此文,以示纪念、感怀。

二〇一五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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