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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2页)

老领导拉着我的手埋怨我没早一点把小刘师傅这样的好青年介绍给他。我赶紧给老领导敬酒,表示了歉意。那晚老领导乘兴喝了不少酒,也讲了很多心里话,我都洗耳恭听。

又过了两年,老领导打来电话急切地要见我。我在楼下的茶馆里要了个雅间,让服务员泡上了老领导爱喝的老白茶。老领导神情沮丧,满头白发有点散乱。他坐在我对面,唉声叹气,半天没开口。

我感觉有些不正常,一种不祥的念头掠过心头。我急切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老泪纵横地说:“小刘的公司倒闭了,人也失联了。我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我这几年的积蓄全……”

我一边安慰着老领导,一边给小刘打电话,但电话始终没有打通。

冯兴浪

冯兴浪是我的仇人,我一直这样认为。可我每次路过他住的村庄,都要去探望他。多少年来,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1973年冬天,父亲在水库建设工地上干活时,脚被石块砸伤了,回家躺在土炕上养了几个月伤。春暖花开时,父亲的腿伤有了好转,能拄着拐下地慢慢走了。

那天清晨,我躺在父亲身边,正和父亲说着话,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我父亲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冲进了家里,把父亲从土炕上拽起来拉出了门。我又惊又怕,哭着哀求那些人别拉走我的父亲,告诉他们我父亲脚上有伤。可那些人怎么肯理会我的哀求!他们拖着我父亲一直向前跑着。

领头的就是那个叫冯兴浪的人。从此,这个人的名字就刻在了我的心里。

几天后,父亲被村干部送了回来。父亲说,那些人就像一群吃错了药的疯狗。那天,他们把他拉出去后,有两个人驾着他一路小跑,把他送到公社进行了批斗、恐吓,说他过去在部队上当兵的历史有问题。后来,上级领导调查了他的几个战友,弄明白了真相,这才说把他冤枉了。

“可恨的兴浪,我给他讲了我在部队上当兵的事,他还说我是个坏人,是有问题的人。”父亲躺在炕上,不停地骂着告他黑状的冯兴浪。

那时候,我年龄小,听不懂,也弄不明白。但知道是冯兴浪把我父亲拖走的,他是祸害我父亲的人。

后来,我见了冯兴浪,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冲,我愤怒得恨不得让他发生一场意外,快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镇政府工作。冯兴浪担任他们生产队的队长。每次来政府开会,他都要见我,到我办公室里坐一坐,给我汇报他们队上的情况。

有一次他给我说了,他听上辈人讲了,我家和他家还是紧要的亲戚,说我比他长一辈。我给他倒了杯茶,递了支烟,他感动得腰都不敢直。

“在这政府院子里,有自己人就是好,说话都硬气!”他冲我感激地说道。

从此后,冯兴浪每次来政府开会,更是有理气长地到我办公室里坐一会儿,抽根烟,喝杯茶。他给干部们说,我是他表叔,与他是很亲很亲的关系。我只一笑,没说什么。

冯兴浪对上级安排的各项工作特别上心,雷厉风行,立竿见影,是抓落实的硬手。比如,政府要求十天之内完成上缴公粮的任务。他领到任务后,不进自己家门,而是立刻逐门逐户去催缴。五六天之内,他所在的生产队就完成了任务。

我下乡去他们生产队,他就“叔!叔!”不停地叫着,热情地接待我。

我为了推动包队工作,也就将个人的仇恨深深埋在心里,全身心支持他在队上开展工作。

数九寒天,在改河造田的工地上,冯兴浪饿着肚子在风雪中扛着红旗跑上跑下,催命似的赶着工程进度。他给我立下了责任状:他们生产队要在全乡冬季农田基本建设中争取第一名。我听后很感动,劝他有时间了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他说,坐下来了冷,人跑着还暖和。这时,我才发现他穿的衣服过于单薄。我穿着羊毛裤腿都冷得发抖,而他仅穿着秋裤,秋裤还破了几个洞。后来,我再次下乡时,就给他拿了几件我穿过的旧衣服,让他穿在里面御寒。

几年后,我离开了镇政府,到了市里工作,也就很少见到冯兴浪了。

偶尔回老家去,我都不由自主地要去看望他。他和老婆在家里种着几亩地,孩子去了外地打工,很少回家。我问他生活情况,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他说,没啥要帮的。我每次路过村里能看看他,就心满意足了。

前几年,他老婆病亡了。今年中秋节,我回老家专门去看望了他,才知道他长期患有高血压,我叮嘱他要好好治疗,多注意休息。时令小寒那日,寒风刺骨,我在上班途中接到冯兴浪儿子的电话,说他父亲去世了,我急忙赶到他家去吊唁。

孩子们在外打工,他平时独自在家。那夜,他突然发病,身边无人。

当人们发现时,他已经去世几天了,据说状况很惨,我的双眼模糊了。

冯兴浪的儿子对我说,入冬前,他打工离家走时,他爸给他说,过春节时还想到城里来见见我,说我是最关心他的人。

老王的人情

老王是我初中同学。他打来电话,要约我吃饭。

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他。但想到他要托我办的事,我就有些为难。

老王的儿子在省城上班,加盟了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回到县城开办了个环球新智能教育培训机构。他没有向主管部门申报,就开始宣传招生了。

前几天,被市场监督局联合检查组给叫停了。

去年从岗位上退下来后,我就在心里给自己设了底线:不给新任领导提任何要求,也不办任何事,更不能帮忙办违规的事。

半个月前,老王领着他的儿子来到我家,热情地对我说:“老同学啊,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你给领导打个招呼,娃的培训学校把宣传广告都打出去了,报名的已有几十个学员,这碌碡都上到半坡上了,没有退路了。”

他又怕我为难,解释道,“别有负担啊,就是叫你打个电话么。”

就是打一个电话?我很纠结。这是要我给非法办学开绿灯啊!

面对他们父子的请求,我不知说啥好。开办教育培训机构,未经主管部门审批就擅自开班,就是严重违规。这让我怎么跟领导说啊!

老王父子放下水果走了,我却犯了难。

我在客厅踱着步,认真思考着老王说的话:就是叫你打个电话么?我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里的一个个电话号码,欲拨又罢,拨了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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