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桓颂道:“现在公主倒是回来了,太子还不见人影。”
&esp;&esp;圣人摆摆手,道:“无所谓。毕竟今夜,阿妧才是真正的主人公。你这就让人去把初沅叫到这边来吧。”
&esp;&esp;桓颂颔首应是,随即便支使身旁的小宦官过去。
&esp;&esp;不多时,那个小宦官就带着初沅,进到花攒锦簇的筵席。
&esp;&esp;初沅拎着裙摆,走过台榭的那几步踏跺,然后,她在圣人身前的不远处驻足止步,对着他躬身行礼,唤道:“阿耶。”
&esp;&esp;见状,圣人忙是笑着免去她的礼。
&esp;&esp;他拉过初沅的手腕,带她登上郁仪楼的二层。
&esp;&esp;“阿耶,我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呀?”初沅凭栏而望,俯瞰着下边觥筹交错的筵席,没忍住问道。
&esp;&esp;圣人拊掌大笑,“今天是朕的七公主过生,朕又怎么可能,将最重要的礼物落下呢?”
&esp;&esp;闻言,初沅睫羽轻眨,眸中浮现几许迷茫。
&esp;&esp;圣人也不耽搁,当即击掌三下。
&esp;&esp;就在他的掌声落下之时,一束光亮呼啸着,震碎夜的沉寂,“咻”地一声冲上云霄,在夜空中绽开耀眼烟花,恍然似是一朵雍容牡丹。
&esp;&esp;紧随其后的,是。”
&esp;&esp;“恐怕咱们这里的那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说到这里,一些人就不免想到,同住永兴坊的宋初瓷,昔日的常宁公主。
&esp;&esp;“呸,她不过就是个冒牌的,占着别人的身份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还想要有怎样的待遇?圣人没有要她的性命,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esp;&esp;“是啊,偷了别人的命数,就该好生忏悔,免得受到苍天报应。”
&esp;&esp;……
&esp;&esp;聚讼纷纭,应和着远处的烟火哨音炸声,透过窗牖,模糊传至屋内。
&esp;&esp;原本,宋初瓷正在对镜拆解发髻,听见他们的话,手上的动作不禁慢慢僵滞。
&esp;&esp;她身后的婢女闻言,登时怒从中来,想要出去和他们理论。
&esp;&esp;当年的错换之事,和姑娘又有何关?
&esp;&esp;那个时候的姑娘,尚且是襁褓中的婴孩,又如何能掌控一切?
&esp;&esp;说到底,她们姑娘也是无辜的。
&esp;&esp;不需要,也不应该,像他们说的那样罪大恶极、甚至需要用余生来忏悔。
&esp;&esp;然而,就在这时,宋初瓷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清荷,没必要的。”
&esp;&esp;“我们还要继续住在这里,不能和邻里闹得太僵。”
&esp;&esp;话虽如此,但清荷还是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esp;&esp;难道,她们就要这样,一辈子都遭人非议吗?
&esp;&esp;看出她的想法,宋初瓷将手里的桃木梳交由给她,慢声道:“再等等,也许,很快就能柳暗花明了。”
&esp;&esp;既然她的身上淌着宋家的血,那她就不可能对宋家的那场叛乱,漠不关心。
&esp;&esp;先前,她利用滕子逸对她的情意,接近他、顺着他,意图借他之手,调查十八年前的事情。
&esp;&esp;可惜承恩侯府的势力,远不能接近皇权。
&esp;&esp;更何况之后,承恩侯府还因为一桩命案,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esp;&esp;是以,承恩侯府这边,根本就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