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别再反抗什么了。他不会理会的。」
男人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从你进这家门起,你的命运就注定是这样的了。别再做无谓的傻事了。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罗太太会在门外守着你的,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他起身,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离开了房间。
莫名其妙,我眨眨眼。这谁呢,演哪出啊?
睡吧!明天虽然没有我的手术,可好像还有个重要的预约,有个挺重要的家伙要求助于我。
为了能好好对付明天的金主,今晚是一定得睡一会的。
晚上的梦做得我天翻地覆的。一直梦到一个十分娘娘腔的男人,老是哭个不停,烦死人了。
那男人似乎十分痛苦于自己的现状。
男人怎么能老哭个不停?真让人受不了!这种男人还不如动手术,直接变成女人算了。
他似乎和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老是纠缠不清,还有些有的没的乱情节。真够我无聊的。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狭小的浴室,那娘娘腔将一整瓶的白色药片大把大把的吞了下去,还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他竟然还知道温水可以防止血液凝固。自杀,这在电视上多到滥的情节,看得人心烦意乱。
这一觉睡得我疲惫不堪。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伸出手撩开搁在脸上的头发。
突然的,我的手定格在眼前。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喉咙里发出,响得令人发怵。
门猛的被打开,冲进来两个人。
我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男一女。
我不认识他们。是的,完全的陌生——哦,不,我认识,我知道他们是谁:矮矮胖胖的男人叫劳福,是个司机;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许多的中年妇女,就是罗太太。他们是照顾我的人。
不对,他们照顾的不是我,是那个叫广琏的人,那个吃了很多安眠药的娘娘腔。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茫然。
管他怎么回事,先把这边两看门狗唬弄出去再说吧。我需要一个人理清思路,想想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没事。」我喘了两口气,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那两个人互望一眼,显然对我的表现充满疑问,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见门关上了,我这才缓缓的坐起身,没想到小小的动作竟然累得我满头大汗。
长呼出一口气,这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谁吃了这一整瓶的安眠药,再强迫催吐出来,也会变成我现在这废物样。
还有割腕流那么多血,能活着绝对是因为及时发现。
将那双吓我一跳的手摊在面前。这该是我拥有的手吗?当然不是,这是那个娘娘腔的手。
这手该是女人拥有的吧!这么纤细,苍白得毫无血色。
那娘娘腔下手还不够狠,手腕上的刀痕根本没有伤及大血管。要是我出手,保证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翻身拉开床边小柜上的抽屉,我胡乱一阵翻动,竟然还让我找到面镜子。赶紧拿到面前,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上帝啊!是谁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会玩出人命来的!
看着镜子里苍白精致的脸,我头晕到不行。我呢?我到哪里去了?既然在这儿的是广琏,那我在哪儿?我林广宏在哪里?
这难道是梦?难道是我的梦还没醒?
我幼稚的伸出手猛拉脸颊。既然是别人的脸,我应该不会觉得疼痛。
直到我疼得眼泪直掉,双颊通红,也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