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阳擦了擦嘴角,眼神不住往室内飘,很可惜只被撕开一条缝隙,看不见室内丁点情形。
只不过沈时澹身上潦草裹着浴袍,光着腿趿拉着拖鞋,脖颈上有几道意味不明地痕迹,沈初阳盯着那痕迹,脑子短暂嗡了几秒。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对沈时澹说:“小叔,去你房里喝。”
刚迈出脚,就被沈时澹挡在原地,他沉沉的目光压下来,夺走酒瓶,“沈初阳,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沈初阳才不管,明嫣不要他,他心里堵得慌,只想以酒浇愁。
“你不陪我喝算了。”沈初阳去夺酒瓶,被沈时澹抬高,避开。
“沈初阳,不要胡闹了,回去睡觉。”沈时澹有些生气,语气自然也重。
沈初阳却忽然想起周姨之前的话,朝门内看,“小叔,你带小婶婶回来了?”
沈时澹面色不虞,喉间挤出一声“嗯”,“所以,不要闹了,赶紧去睡觉。”
哪知沈初阳不但没离开,反而不知分寸地,用吊儿郎当地语气说:“小叔,人都带来了,你让我见见未来小婶呗。”
想见明嫣?
沈时澹此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甚至对沈初阳不分场合地胡闹生出恼意。
“小叔,你不跟我喝酒,也帮我见小婶婶。”沈初阳表情有些委屈,“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话从何说起,沈初阳也只是脑子一闪,见沈时澹看着他不说话,他行为开始不受控,像以前一样,喋喋不休抱怨,“小叔,我好想明嫣。”
“你说明嫣为什么分手了一点也不伤心。”沈初阳后脑抵在墙上,仰起头大口呼吸,握拳在胸口捶了几下,“我这儿,好难受啊。”
“快喘不过来气了。”沈初阳皱着眉头,面色有些痛苦。
沈时澹深深看着他,处于沈初阳的长辈,他可以切身感受到他所谓的痛苦,可当旁观者,他不觉着沈初阳当时不是自作自受。
甚至,他不理解,明明自己冷暴力把人推开,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不珍惜。
所以,当沈初阳抱怨,他习惯性不发表意见。
沈初阳弓着身子,抱怨了很久,沈时澹耐着性子,他唯一祈祷沈初阳不会吵醒明嫣。
等他闹够了,沈时澹垂着眉眼,来到他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抚,“你醉了,回去睡觉。”
沈初阳彻底醉了,脚步晃了几下,刚侧过头要跟沈时澹说话,眼睛忽地睁大,瞳孔震颤,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一双素白柔软,手指纤细的手指从沈时澹腰上探出来,手腕上的碧绿珠串随着动作晃动,手扣上腰时,珠串刚好滑到腕骨处,衬得肌肤如丝绸玉段般光滑,冷白皮衬得珠串莹莹发亮。
“小叔,你在跟谁说话?”一道懒倦语调上扬,带着被疼爱后的娇气嗓音响起。
沈初阳动了动嘴角,他觉着着声音好耳熟,但想了想,脑子被酒精麻痹,丧失思考能力。
算了,不想了。
沈时澹握住瓷白手腕,将人藏在背后,虽然很不喜欢她的称呼,也只能语调低沉地问她:“我们吵醒了你么?”
“没有,早就醒了,你一直不回来。我等了好久。”
沈时澹喉头发紧,握着明嫣的手腕,微微用力,因为他百分之百确定,明嫣在跟他撒娇。
沈初阳总觉着哪里不太对,说不上的诡异。
到底是从女声开始,还是她环在沈时澹腰上的这只手开始,他心里莫名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