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许秋月穿着的衣服不太合身就算了,还缝缝补补的,一看就是很多年了。脸上也没什么肉,皮肤蜡黄,可见是经常干活的人。
反观这妇人,在这吃不上饭的年代里体态丰腴,穿着一身好衣服,还戴着银簪子,怎么看都是享福的那个才对。
当然。她也明白,人不可貌相,不能凭借这些给一个人定罪,判断谁对谁错,还是需要调查清楚才是。
听到容顼年的对话,许秋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婆母和相公,对上婆母和相公警告的眼神,她心里有些害怕。可想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害怕被愤怒替代,心里也有了动力。
她声音铿锵有力:“大人。
民妇许秋月并非宣阳人士,家在安阳县,与享福王福贵相识后,不顾父母阻拦嫁到此地。
婚前他承诺民妇,会对民妇千般万般好,让我衣食无忧。可不曾想刚嫁过来不到七天,他便原形毕露……”
“胡说!”王秦氏反驳,却听容顼年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官不曾问话,休要多言,否则板子伺候。”
衙役们配合的将杀威棒不断敲击地面,嘴里喊着威武。
王秦氏心有不愿,可也只得闭嘴。
容顼年看向下方的许秋月:“许秋月,你继续说。”
“是。”许秋月点头,继续说道:“原先王福贵对民妇说他是一介读书人,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可后来才知道,他赌博,还好喝酒,一喝酒就打人。
民妇这些年来被他殴打,许多次都差点没命了。”她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拉了起来,藏在衣服之下的手臂伤痕纵横交错,比之前那柳月言还要惨。
女捕快们共情能力比较强,纷纷蹙眉,心里心疼许秋月的同时,也暗暗的瞪着那个自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王福贵。
王福贵低着头,可眼神却看着许秋月,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
“不仅如此。民妇为他生了三个女儿,还要操持家里家外,还要给他还债,将不多的嫁妆全部花完了。
他们…他们为了过着之前的好日子,竟然丧心病狂的把我的女儿给卖了。”说到这里许秋月终于是忍不住,瞬间落泪。
“污蔑。他们是我的亲孙女,我怎么会卖他们……”
容顼年又拍了惊堂木,王秦氏安静了。
“许秋月,你状告王福贵母子贩卖人口,可有证据?”
许秋月闻言,刚才那点情绪瞬间压了回去,人也蔫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
“可是大人,这事是民妇亲耳所闻啊!
民妇一共有三个女儿,大的七岁,最小的刚满三岁。
婆母一向不喜欢她们,那日忽然说要带她们上街,民妇也只当是她为了让民妇松口纳妾一事,因而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婆母去了一天,回来时三个女儿都不见了。
民妇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可找了四五日也没个结果。”
她说到这里眼神忽然间变得冰冷,看向王秦氏和王福贵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谴责,还有无尽的后悔。
如果自己当初不嫁给他,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