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九雅一朵一朵抚着花,屈膝坐石头上,下巴搁膝头上,“你说,要是以后,我没地方去了怎么办呢?”
“我陪九雅吧。”小兽忙忙地讨好着,果然换了她一笑,温柔地摸摸它的头。
“你要跟夫墨去的啊。”九雅道,“他一定会带你走的。本来我也怕,怕他对你不好,可是,我也不知道能陪你多久。”
“为什么咧?”小兽的爪子巴在九雅身上。
“因为……”九雅少见地叹着气,摇头不说了,“如果我一个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呢?”说着摸摸怀里藏着的几样宝贝,安心了一点。
“夫墨要带你去圣山的啊,那时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恩,我是要去的。”
“九雅,你怎么老不陪我咧?”小兽又絮叨起来,两只爪子交缠在一起,大大的圆眼睛眨巴着。
“我陪你啊。”九雅拍它的脑袋,“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你。我又不是你,不骑马我怎么走?”
“我想爹爹了。”
九雅看着它,微微一笑:“别想啊,我在这里呢。”
“为什么我要去圣山呢?”小兽抱着脑袋叹气,小小的模样,惹人怜爱。
九雅答不出来,只能靠着它,把花摇啊摇。
回去的时候,夫墨已经在院里的平台条石上打坐修行了,他脱了黑袍,微微有些妖魅的模样,和这身周一切格格不入。院子的主人拿了银子按吩咐出门,不得打扰。
九雅在院子里看了他几眼,就去厨房东翻西拣,炒蒸烧煮做了四盘香喷喷菜。擦手出来准备叫夫墨,没料到红衣的少年就倚在两步近的门边,抱着手含笑看过来,眼眸亮晶晶的,倒让九雅被那目光看得呆了,一下低下头去。
少年走到她身边,一边推着她往里走,一边说:“好香。”
九雅不由又得意起来:“马上就吃饭。”
夫墨爱吃她烧的菜,很快就吃得一空。完了看天色还早,就拉九雅出去院里。小兽在院里趴着,一见九雅出来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再一看还有夫墨,忙又缩回去趴好。
九雅的小辫上还捆着它送的花,枯萎了。她捏着小辫朝它晃,立刻就看见它笑了。
“明天就到土神的管辖范围了。”夫墨道。
“啊?”
“你们不能再往前走。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九雅不太确定地说,“土神很凶啊?”
“不知道。”
九雅被他这一句说得心里好酸,胆气一壮竟伸手拉过他的手,使劲捏了一捏:“要保重啊。”
夫墨一笑:“我知道。”
“其实,不去打多好啊。”九雅说着,一肚子的郁闷,“我们直接就去圣山嘛,不打了多好,万一又受伤……”
夫墨道:“我下山时发过誓的,尽量吧。”
九雅兀自不满,万分不愿他去,拉着他的手一时忘了要松。
夫墨抽回手,自己坐在一条凳上,仍旧是拉她抱着,仔细看着她的脸,含笑不语。
九雅千叮咛万嘱咐,扳着指头自顾自地叮嘱着,不多时,感觉到肩头有什么重重的压上,扭头一看,竟是夫墨的头搁她肩上了,立刻住了口,细细听了一会,呼吸绵长平稳,居然在唠叨里睡着了。
除了他受伤昏迷,九雅几乎没见过他睡觉,平素都是打坐练功,少有这种休息的时候。她望着望着,心里满是柔情蜜意,便维持着那姿势,再僵硬也不觉得难受。
第 47 章
青石板路,酒肆人家,人来人往车马如流。
路的一旁就是名闻天下的溯湖,传说有先人在此河中,回溯了古今千年,回来了大彻大悟,成了知晓天下事的博知,然而他却抛却凡世间一切功名利禄,到终南山做了隐士。传说却一代代流传下来,说是这河有阴阳通间道,福禄寿喜全。每年春末夏初,精壮的男子会结队下河洗浴,一图吉利。
黑袍少年走一路就被人望一路。过一个路口时,好象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事物,犹豫了一下回头看,贴公文的皇栏上,有金色和红色的圣昭,榜前有皂衣的公人挎刀守护。
夫墨浏览了一遍,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