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回过神,抿了抿嘴,上前将老李高举着的锄头取下,道:“爷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他。。。他见我们不理他,应该就会自已离开的。”
老李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旋即狐疑地看了只顾着傻笑,一声不吭的陈寻一眼,他就是怕这小子翻栅栏进来。
这小子精神不正常,谁知道其下一步会忽然整些什么动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李又觉得自已想多了。
毕竟这陈寻虽然脑子不正常,但在这小河镇两年半以来,也没见其真正伤害过谁,否则早就蹲牢狱了。
念罢,老李才松了口气,恨恨地盯了陈寻一眼,旋即看向李缘道:“缘缘,你回你屋睡觉去。”
“是。”
李缘点了点头,再度好奇看了眼陈寻后,便施施然地回屋了。
老李见状,盯了陈寻一眼,旋即也回屋了。
缘缘说得对,只要不理会这陈寻,其自已就离开了。
老李和李缘的陆续进屋,陈寻就好像没看到般,就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低着头癫笑。
有一说一,在这暗夜,这一幕看着还是挺渗人的。
。。。。。。
时间缓缓流逝,来到了深夜。
季节已是入秋,半夜的凉风呼呼刮着。
院外,陈寻身着破烂的单薄青衫,却仿佛不觉寒冷,就站在那里,疯笑,一直疯笑。
嘎吱。
院中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李缘提着灯笼走出,待看到院外的身影时,惊了一惊,眼神变得不可置信。
呼——呼——
一阵寒风将李缘吹得身子抖了抖,她连忙缩着脖子回了屋内。
不消片刻,只见李缘又从屋内出来了,不同的是,她怀中抱着一床被子。
李缘来到栅栏旁,将被子扔了出去。
“给。。。给你。”
被子掉落在陈寻身旁,陈寻却浑然不觉,甚至此刻仿佛都未曾发觉李缘的存在。
李缘无法理解陈寻此时的心境,也不知其到底在想些啥,笑些啥,她讷讷道:“你。。。你将就裹一下吧,长夜漫漫,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冻出病的。”
陈寻仍是没有反应。
见状,李缘眼中闪过挣扎,最后鼓起勇气打开院门,一咬牙,走了出去。
李缘心惊胆颤地缓缓靠近陈寻,见其没有攻击的架势后,才弯腰拿起地上的被子,细心地裹在陈寻身上。
陈寻全程癫笑,没看李缘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
李缘怜悯地看了陈寻一眼,看不清其披头散发下的面容,只觉得这人很可怜。
“哎。”
李缘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转身进入院子,准备回屋了。
外面冷风飕飕的,她这身子骨可扛不住。
“谢。。。了。”
突然,似乎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响起。
李缘身体一僵,她猛地转身朝四周看去,大半夜的,哪里有人。
最后李缘视线锁定在陈寻身上,发现其仍在傻笑,才松口气,不禁苦笑:“看来是将冷风呼啸的声音听岔了。”
说完,李缘又看了陈寻一眼,便缩着脖子悻悻进入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