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傅听笙不喜欢她。
她什么都知道,可总是不甘心,不死心,得了些许好处,便妄想更多。
隋音觉得自己约莫是疯了,死到临头还想着傅听笙。
旋即又觉得,疯了也好,她必不能眼睁睁瞧着傅听笙和旁人结契。
……
到晚间,傅听笙才将这一应事物料理清楚,隋音听见她踩着星光一步一步踏来的动静,她在门外驻足,没出声没敲门也没同隋音讲话。
隋音‘看’着她进了房间,心头的妒忌几乎喷涌而出——她去会了那么多道友,回来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隋音想哭,哭不出来,反倒笑了笑。
也好。
隋音等了片刻,从桌前起身。荀家待客有道,厢房虽不大,里头物件应有尽有,箱笼旁还摆着一件琉璃镜,供梳妆之用。
隋音平日也只术法解决这些事,难得饶有兴致去镜前看了看自己。
论样貌,她也不差,却总没有傅听笙那股气势。就好像,越是拒人千里,越是叫人心动。
隋音抬手,拨开鬓边落下来的一缕碎发,里面的人唇红齿白,面若桃李,应当…应当也是招人喜欢的。
隋音直起腰,身上还穿着傅听笙替她换上的衣裙,腰间盈盈一握。
傅听笙也当不讨厌才是。
若她偏喜欢男修呢?
隋音抿唇,脚步迟疑了一瞬,也只一瞬,便继续迈了出去。男修有甚好?传闻杀妻证道的,不都是男修?
她欢欣的推门出去,脚步轻快极了,来到傅听笙门外,还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门,“师姐,我进来啦。”
任人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雀跃。
除了傅听笙。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隋音长本事了,她由衷感慨。
她与隋音相差八岁,常不能理解隋音在想什么,不过,旁人想什么,她也不太能理解就是,不差隋音一个。
但这一桩,不管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傅听笙转眸去看隋音,隋音关了门,蹦蹦跳跳往她这边来,眼睛还是蒙着一层雾,看样子内里是好得差不多了,否则也起不了这等闲心。
思及此,傅听笙到底不太放心,“你的伤好了?”
隋音凑到她跟前,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师姐还记着我?”
隋音站着她躺着。
傅听笙不习惯,但也没办法,隋音下了道不太好解的禁制,饶是她,也得费些时间。
傅听笙倒没有觉得不高兴,心底平静,些许的不习惯很快也消弭无踪。
“好是没好?”她再问道。
隋音在床边坐下,没答话,毫不犹疑地盯着傅听笙,目光贪婪,她这会子又恨自己看不见了,光用神识,总觉得不对味。
“师妹。”
隋音回神,不答反问:“师姐今日去做什么了?”
傅听笙蹙了眉头,她这师妹,明明乖巧至极,偏生在这事儿上,总学不乖。
她还没张嘴,隋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往常还愿意听,今日怎么也不想听。大约是昏了头,隋音俯身下去,用手指轻轻堵住了傅听笙的唇。
连唇瓣都是冷的。
隋音忍不住笑了一下,真是怪人,她怎么偏偏喜欢她这样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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