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柳乐道:“好啊,咱们待会儿就去!”
此时,花二牛家。
一大早,花二牛家就热闹起来了。
“我们家辛辛苦苦养着这几个小崽子,到头来还要被倒打一耙,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花大婶拍着大腿哭诉,“他们几个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他们不是一个,是五个啊!要不是看在他们那死了的爹的面子上,他们早就饿死了!”
“丧良心啊!你这个小姨一来就把我们家打了——还有没有天理!我们哪里亏待了这几个小崽子?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们早该把这几个崽子扔出去饿死!”
说到激动了,花大婶捶着胸口冲了上来,哭叫:
“来啊,你把我打死好了!我倒要看看,老天爷讲不讲理!”
王静霞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五个孩子,再看看眼前胡搅蛮缠的一家子,心里忍不住怒气升腾。
“我不说别的,这个房子是他们爹留下来的,你们倒好,把兄弟姐妹几个赶到漏风的柴房,自己一家子倒是住进了正屋,也不怕他们爹娘的鬼魂半夜来找你们!”
“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人人都吃不饱,我们家还要养着他们兄弟五个,住他们家怎么了?
好,你说我们是大伯大伯娘,没资格住,那他们奶奶可是他们爹的亲妈,难道连自己儿子的房子都住不得了?”
花大婶脸上闪过一丝心虚,随后理直气壮道:
“他们爹娘要找就来好了,我们一家人问心无愧!”
“你!”
王静霞气得说不出话来,迈腿上前,恨不得再次一巴掌把这些人扇飞。
花大婶先是害怕地退了一步,然后眼珠子一转,又上前,大声哭嚎道:
“你打啊!把我们一家人都打死,就安生了!”
花大伯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和一张肿胀的脸,一脸失望。
“二牛,大伯不怪你们。如果你们不喜欢大伯住在这里,大伯明天搬走就是了。”
一旁的吃瓜群众窃窃私语。
“得了吧,谁不知道伟中一家子霸占弟弟屋子,把弟弟留下的几个遗孤赶去柴房,还不给他们饭吃!”
“就是,先前双抢的时候,二牛在田里做活,中暑累晕了过去,大夫说他是饿的!”
花大伯听着围观群众的话,忍不住痛哭出声,旁边的人问:
“你哭什么?”
花大伯心痛道:
“我弟弟弟妹去的早,没办法管教几个孩子,我作为大伯,是把他们当成自己孩子看的!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恨我!”
说完,又流泪道:“二牛,是大伯没有教好你们,罢了,大伯一家明天就搬出去,你们如果饿了,就来大伯家吃饭。”
“不许搬!”
老太太飞快地走出来,指着花二牛的鼻子骂道:
“你们也不想想,这些年是吃谁的穿谁的?大伯供你们吃穿,就是为了让你们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去的?”
说着,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要走,就把老婆子一起带走!让他们几个小的自生自灭罢辽!”
看见大伯和大伯娘一通演戏,花二牛还没什么反应,看见奶奶出来,他眼睛瞬间红了。
花二牛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沉静:
“吃?喝?你们真的给过我们吃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