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二人今次也能逃出生天,就去青州看看阿潇,我许久不见她了,不知小丫头功夫懈怠了没有。”
“好。”月影应下。
关于他口中的以后,她都不会有一字辩驳。
只盼老天能看在他们,真的很想在这乱世活下去的份儿上,放他们一条生路!
月影又从袖口拿了一块粗制陶罐封起的药膏给他。
“今日也只能用土药了。”
“土药也比用草药直接捣碎,敷在伤口上。”白琛毫不在乎,拆开了那药膏看了一眼。
他一眼看去,双眼瞬间睁大,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你这药膏从何而来?!”
上了岁数的人,眼不瞎耳不聋行动还便利,那是上天眷顾,但大多都似这家的老婆婆这般。
眼下她坐院子里打盹,有两人自她身后绕过去她完全不知,直到院门处有穿堂风吹了过来,她恍惚了一下,但转头向门处看去,门好像仍旧关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琛和月影扮成了一对老夫妇出了门。
城中喜事众多,就算官府增派人手到处查人,也没有耽误本地嫁娶的热情。
白琛和月影夹在人群中。
“你一会儿先不要出面,切记。待我去试探两句再说,若是情形不妙,你转头就跑,不要回头。”白琛再三嘱咐月影。
月影咬了咬唇。
白琛叫了她,“月影,答应我。”
小摊子上卖的恰巧就是沈家军治伤的秘药,虽然不比军中所制精细,但用的方子根本只有沈家军才有。
沈家军中本来知道方子的人就极少,后来散了之后,各个将领不为其他卫所所容,不少都遇到排挤迫害,如今知道方子的人就更少了。
这方子怎么就做成了偏方土药?又正好就卖到了月影手里?如果不是巧合,他得思量这是官府的诱饵,还是另有其人另有其意?
白琛正色看向月影,“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月影无奈只能答应了他。
“好,我答应你就是。”
两人避开官差,不时就到了昨日月影买到偏方土药的地方。
月影留在另一边,白琛佝偻着身子走了过去。
他先在旁冷眼瞧了瞧,瞧见那摊主但凡见人来了,都拿出此药问人家要不要买。
白琛心下思量,待人走了就走了过去。
摊主也是那说辞,白琛拿起那药膏看了看。
“我上次也买了个偏方做的药治腹痛,结果越吃越痛,要不是有郎中路过救治了我,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你这偏方做的药,不会也是害人的吧?”
“不能!”摊主摆手,“我这是好东西,说是偏方,但其实是军中流出来的,错不了。”
白琛停顿了一下,“军中?哪个军?”
那摊主听他这么问,抬头瞧了瞧他。
虽然见他一副老头子模样,但还是思量着轻声道。
“是哪个军你就别管了,我只能说,这药是侄女给叔叔的,因听叔叔受伤,便来献上此药,若能见面就更好了。”
这话若是不相干的人,那万万也听不懂。
但白琛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沈家军的人都被看住了,谁都不可能来救他,但还有一个人,一个一直被他当作小丫头的人。
白琛心下震动,但面上一分不表。
“你这人说话真奇怪,听不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