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了,听见将军嗓音落下几分。
“放到一旁,下去吧。”
金曜连忙将耳坠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离开了营帐。
他离开了帐中,秦慎才举步走到门前的小几旁。
润白无瑕的珍珠耳坠落在地上又被踩了一脚,灰扑扑的,像极了小姑娘转身跑开的时候,那暗淡的神色。
他摘了面具放到了一旁,拿起了那只珍珠耳环。
护送秦恬的车马在半路的客栈暂歇。
他们一行不便张扬,因而轻车简从,护在秦恬身边让她熟悉的也只有魏游了。
这会魏游见姑娘还没歇下,找了块熏香出来。
“姑娘是不是累到了?要不要属下给姑娘燃些安神香?”
秦恬摇摇头,问他,“肃正军和朝廷军作战的消息,可有了?”
魏游说没有,“我们行路甚快,战事也不知有无结束,一时还传不过来。姑娘早些歇了吧。”
早间姑娘还是暗暗兴奋的样子,但到了从军营回来,神色就落了下来。
魏游不太懂小姑娘,只能猜测她是累到了,这会又要劝她早些歇息,突然听见她问了一句。
“魏将军,我的性子是不是不太招人喜欢?”
这是个什么问题?
魏游被问得懵了一下,转眼见姑娘一脸正色,竟然是真的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怎么可能呢?”魏游道,“大人、夫人和公子都那么喜欢姑娘,怎么会不招人喜欢?”
但小姑娘还是低下了头。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但如今,又觉得我是否有仗着别人的宽容温和,行事太过了些,以至于别人会厌烦。”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但发生在姑娘身上,魏游觉得不可能。
她看似开朗爱笑,但实际上在很多时候都小心翼翼。
可能别人看不出来,但魏游幼时曾寄人篱下许多年,这样的小心翼翼是他一下就能看明白的。
她不知道姑娘怎么会突然这样想,魏游沉吟了一下。
“若是以真心待人,纵然不被喜欢也不至被烦厌,反倒是有些假意待人的人,天长日久才会被别人识破。”
他叫了秦恬,“姑娘是以怎样的心待人,连属下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稍有不慎就被人厌恶呢?也许只是姑娘自己的错觉。”
错觉吗?
可那位兄长,却是完全不想再看到她的样子
那难道不是讨厌?
秦恬在是与不是之间迷茫起来。
魏游倒是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侍卫从兖州的方向过来。
秦恬还在兀自思量,忽然见魏游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魏游脸上带着喜色,“姑娘,肃正军和朝廷军停战了,两军皆无有大的伤亡,肃正军也没有败下阵来,公子亦无恙!”
话音落下,秦恬心下悬着的大石落地。
至于方才她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管怎样,她都盼着那位嫡兄一切安好,既如此,她又同他计较什么。
“我不跟你生气就是,反正我也不是爱生气的人。”
她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肃正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