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敢于反抗甚至逃跑的,莱而东边那条大河的河底是这些人最终的归宿。
没有人能够瞒得过老头,同样也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头儿下达的追杀令。
在头儿手下有个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的人物。
只要一想到凯尔勒,连法英哥这样胆大妄为的家伙都禁不住浑身一颤。
那个凯尔勒可以说是全佛朗士王国最强的刺客,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追杀。
这也是头儿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安坐三十年的原因,同样也是南港的联合工会和瑟思堡的领主,明知道这个范围广及大半个南部的盗贼工会的老巢就在莱而,这个不算最大也不算最小的南部城镇,却从来没有发动过大规模的清剿行动的原因。
他们都不想,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而且,从来没有一个外地的盗贼工会能够在南部立足,这同样也得归功于凯尔勒。
因此任何欺骗头儿和老头的行为,都显得那样的愚蠢。
也许唯一能够筹措到这样一笔钱而不触犯规矩的办法,就是等到分巢之后自己独立出去。
但是分巢之后又有其他很多难题等着自己,也许处境会比现在更加艰难也说不定。
在到达南港的一路上法英哥始终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当驿站马车快要驶入南港的时候,法英哥悄悄地跳下了马车,接下来的一公里路正好用来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
法英哥沿着驿站道路向南港走去。
南港是个比莱而大了十倍的大城市。
同时南港也是历史很短的一座新兴城市。
和所有的新兴城市一样,南港充满了勃勃的朝气,也免不了有些杂乱。
从山坡上往下瞧,南港沿着海岸线排成一道弯月形的弧线。道路枝杈远不如莱而整齐,更别说同以严谨著称的瑟思堡相比了。
那道弯弯的海岸线上排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码头,无数船只停泊在码头上等待着装卸货物。
无数工人在码头上面忙碌着。
在紧靠着码头的地方,到处建着宽敞的仓库。
工人们推着小车出出入入,那些马上要装船的货物就散碎得堆在码头上面。
运往西拜的矿石和木材,运往意雷的布匹和谷物,全都堆在拥挤的码头之上。
而从那些船只上卸载下来的是西拜有名的骏马和成桶的美酒,以及意雷运来的晃人眼目的精美丝绸、毛毯,和各种玻璃器皿。
听老头说,除了玻璃器皿之外,那些丝绸和毛毯是从更加遥远的地方运来的。
经营这些东西的意雷王国的商人,是他听说过的最富有的人。
法英哥羡慕得看着那些华丽而又奢侈的东西,看着那用厚厚亚麻布包裹着、打成捆的丝绸毛毯,看着那装在结实的木箱子里面,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起放下的玻璃器皿,法英哥羡慕极了。
那些东西每一件都足以抵得上他梦寐以求的那辆马车两三倍有余。
不过尽管垂涎三尺,法英哥也知道那是自己无法染指的东西。
连头儿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物都从来没有打过这些东西的主意。
这些东西就算成功地偷到手,也没有办法销赃。
没有哪个商人会愿意收购这种来路不明的昂贵货品的,他们不敢得罪南港专门经营这些货物的联合工会,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偷盗这些贵重商品,同样也会极大地触怒南港联合工会,这是唯一他们无法容忍的事情。头儿可并不想同南港的关系搞得那么僵。
对于盗贼工会来说,繁荣的南港是让他们活得更好的保证。
法英哥将目光转到那些繁华的街道上面。
那才是南港最吸引他的地方。
南港的有钱人特别多,他们的钱包永远是那样的丰满。
在南港并没有巢穴,自从那个领班被联合工会组建的治安队抓获,并送了性命之后,就再也没有谁在南港建立巢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