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捂着脸痛哭流涕,跟其它两个孩子嚎成一片,“呜呜呜!你打我,我要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找官大人打死你!”
宁烟二话不说用手背扇他另一边肉脸,清脆响亮的一声过后,萝卜头成功被她驯服,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很好,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不然……”她挥挥拳头以示威胁,“懂了吗?”
她都是个盲人了,不讲武德,很合理。
“嗯嗯嗯!”三个五六岁左右,人嫌狗厌桀骜不驯的孩子们此时异常乖巧,声音都不敢哭大,小声啜泣,个个点头如捣蒜。
“你说你爹是皇城第一盐商,我却只听说那焦家盐商只有一个独女,多年前失踪,半年前才找回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当然是……”为首的萝卜头正要答话,他身后的孩子先说了:“他是焦叔叔妹妹的儿子,他娘亲与人和离死了,他就是焦叔叔的儿子啦!”
“胡说!什么叔叔妹妹的,我就是我爹的亲儿子。你们再这样说,我就再也不跟你们玩了!”焦雨气急败坏警告他们说道。
不跟他玩的话代价很大,那样就不能吃到他们家的糕点零嘴了,那个说话的小孩霎时噤声。
宁烟此前听那位老伯忿忿交代焦家的事,就怀疑焦家那位小姐就是她从太监镇救出来的阿云,现在的只是冒牌货。
这会恰好有关联的熊孩子自己撞上来,肯定要好好问清楚。
听那个小孩儿说,他并非焦家亲生,而是亲友死后过继的孩子,倒也说得过去。
“好,你叫焦雨是吧?你姐姐叫什么?”
“他姐姐叫焦云,一个大傻子,还喜欢流口水!”
焦雨怒了,竖着眉毛推了那个第二次插话的小孩子一下,“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焦雨是过继身,平日在焦家父母前都伪装的很好,心里却瞧不起那个回来不久的姐姐。
她整天流着口水,吃什么吐什么,弄脏他好多读物,其中还有几本是他生母留给他的,他又气又难过,寄人篱下总归不好发作。
打心底里,他是瞧不上这么个姐姐的。
焦云……阿云,对上了。
“你那会还说,你爹跟官兵有关系?据我所知,寻常商户私自勾结官兵残害公民,那可是死罪。”
她一手横在脖子下划拉,危言耸听,语气凉飕飕道:“只要我去跟皇上说了,你爹娘要砍头的!”
焦雨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小的孩子,调皮有余,胆识不足。
平时就拿这个借口欺负欺负那些软柿子,一般平民,听到官之类的字眼就自认吃闷亏跑了。
没成想,今日碰到宁烟这个硬茬,想到自己所作所为可能给焦家父母带来砍头的后果,圆胖的小脸吓得惨白一片,汪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拽住宁烟裙角,“大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我爹娘跟那些官只是认识而已,你千万不要砍我爹娘的头!”
其余两个跟着他的小孩子也哭,吓的。
宁烟差点仰天大笑,但忍住了,弄哭小孩子,太有成就感了!
想到自己要拿功法正事,她沉住气,一脸高深莫测嘱咐道:“可以,但你们以后要听我的话,每天来这里准时集合,能做到吗?”
几个孩子各自对视一眼,他们时间不由自己管控,多由爹娘管着,每天都来集合也……
瞅面前这个凶巴巴的女子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答应了再说。
“好的大姐姐!”
“诶?焦雨,你说你爹跟那些官兵只是认识而已,你知不知道你爹认识的官兵的所属派系?”
“派系?”焦雨年纪小,并不懂宁烟说的派系是何意。
宁烟换了种说法,“就是你爹称呼他们,怎么叫他们的?”
焦雨挠头回想:“好像叫,什么糖……”
“哦,我想起来了,是叫栗子糖!”
旁边小孩接道:“为什么不叫花生糖?”
另一个小孩跟着叽叽喳喳,“我喜欢冰糖!”
宁烟:“……”她就知道跟小孩子打听消息不现实,丁点大的萝卜头成天也就想着吃跟玩了。
身后,倏然传来某个男子声音,“可是叫审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