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看着穆在庭已经肿起来的眼眶,想起云容容在天台上跟他说的那句:打回去。
于是大喊一声爬起来,按住一个小混混,做出了他人生第一个反击。
一拳,两拳,三拳……
他根本感觉不到落在他自己头上脸上的拳头,感觉不到疼。
发泄式的反击,让他这十七年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痛快的感觉。
云容容说得对,只有打回去,他的人生才能重新开始!
***
小饭馆窗外闪着五颜六色的烟花,东子一口气闷了杯子里的酒,被呛的龇牙咧嘴:“叔,世界上真的有逆天改命,我苟东做梦也想不到能过上现在的生活,要不是遇到庭哥和容容姐,我现在可能已经烂在土里了。”
这小子过的不容易,云玦也举起杯喝了一口。
穆在庭却忍不住打趣:“后来是出息了,别的功夫没见长,嘴炮的功夫倒是一日千里。”
东子:“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我那迟来的天赋。”
穆在庭:……
云玦放下酒杯问:“那……那个一直找你们麻烦的同学后来还有找你们麻烦吗?”
东子:“找啊……一直找!后来容容姐被他搞烦了,一招就解决了。”
“哦?她怎么解决的?”
东子嘿嘿一笑:“他们打又打不过容容姐,就左换一批人右换一批人来挑衅。有一天课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容容姐把高拓拽到讲台上。
当时高拓还嚣张地说,看容容姐能把他怎么样。
容容姐说,只是找他实践一个科学原理,然后……嘿嘿,就一脚踹在高拓腹部,高拓当场就尿了……”
云玦哭笑不得,心情复杂:“倒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穆在庭语气宠溺:“她要是无法无天起来,谁也扛不住。那天高拓在讲台上尿了裤子,容容不让他换裤子,也不让别人借给他裤子,就让他湿着裤裆熬到放学。
结果第二天他就转学了,我们才算是彻底清静了。”
窗外雪花无声飘落,三人举着酒杯回忆斯人,不由伤感再生,那样鲜活热烈的女孩儿现在却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
一时无话,半晌之后,云玦才想起来,问穆在庭:“还没问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东子一口菜险些喷出来,搞了半天老丈人居然不认识这个大明星准女婿。
他指了指小饭馆电视上的春晚:“今年打算去m国没参加,去年这个时候,庭哥正在春晚上唱歌呢。”
“春晚?唱歌?你是明星?”云玦表情稍显意外,这些年他上山下海,走走停停,哪里知道什么明星不明星的。
东子掏出手机:“不光我哥是明星,现在容容姐也是明星,他们上了一个综艺,你不知道吗?”
云容容的消息这些年来都是云瑛告诉他的,随着云容容年龄渐长,自己对女儿的亏欠逐步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他时常陷入既想去了解了解女儿,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去了解她的矛盾境地。
东子看云玦面露疑惑,便点开第一期节目:“我跟你说叔,容容姐现在可火了,有老多粉丝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边城的小饭馆,东子和穆在庭喝多了几杯趴在桌上睡着了,云玦一个人拿着手机,看镜头下他没见过的云容容,谁也没有回旅店。
第二天上午,东子最先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站起来去找厕所,发现小餐馆夫妻俩早就起来,支起桌子在店门口卖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