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没刻意找话题聊天,就这么静静的走在草地上。
回到小别墅前,雷秉函侧身替她打开门。
“早点睡。”他站在门口,催促她进屋。“晚安。”
“嗯,晚安。”她垂着头低应,犹豫了下,才与他擦身而过,走进门内,才抬眼望向门外的他,慢慢将门关上。
雷秉函望着关上的门,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无奈一笑,方才他差一点就伸手拉住她了。
烦躁的爬了一下头发,他转身正打算离开,不意里头突然传来她的惊呼声,以及一声砰然巨响。
他心下一凛,没有多做思考,飞快地冲进屋里。
“孙宜苹?”屋里昏暗一片,他扬声喊叫,边往屋里大跨几步,下一瞬间,脚下踢到了东西,整个人顺势往前扑跌,他反射性的双手一撑,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看见她,就在他的下方,他的……身下。
孙宜苹瞠大眼瞪着悬在上方的他。“你……”
雷秉函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凝视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眸闪着幽暗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开口。
孙宜苹浑身僵硬,可是心跳得非常猛烈,虽然两人的身体没有相贴,但是距离已经近得呼吸交错,还能感受到彼此身子辐射出来的体热。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屋里会出现一张弹簧床垫啊!”
“对了,我忘了,我请人帮忙搬了一张床垫和枕头薄被过来。”雷秉函这时才想起这件事,还交代要放在中央,这样她一躺下,就能看见整片星空。
“你……雷先生,你……可不可以……先起来。”孙宜苹结结巴巴地说。天啊,她的心脏要跳出胸口了啦!
“我不想起来。”他却低声回应。
“什、什么?”她听错了吗?听错了吧!他不可能说这种话!
“我不想起来。”他重复一次,原本抵着地板的脚曲起,跪在床垫上,还压低身子,放了些重量压在她身上。“我刚刚就想做一件事。”
“什、什么事?”孙宜苹傻傻的问。
雷秉函眼神闪过不明光亮,紧接着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先是惊慌,可仅须臾,她便被他坚定探索的唇舌给蒙了理智,不自觉的呻吟,微启红唇,迎接他湿润的入侵……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同时一僵,倏地分开,沉默地对望。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他低哑的开口。
“工作的事我会——”
“和工作无关。”他打断她。
“那……那……”她更紧张了。“除了工作,我和雷先生……能谈……什么?”
“很多,但是现在我要谈的,是你和我,我们两个。”雷秉函直言,不让她逃避。“我已经想起来了。”
他的宣告宛如青天霹雳,在她脑中轰然炸响。她瞪着近在咫尺的他,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艰困的挤出几个单音。
“你……想起……什么?”
“我想起……”他偏头露出一抹浅笑。“十年前对我酒后乱性,隔天一早逃之天天、不负责任的女孩,就是你。”
他的说法让她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我……我……”
“你看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对吧!”
“嗯……”她呐呐的应对。“手机……你不先接电话吗?”她提醒他,想争取一点时间好想想该怎么回应,谁知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看来不用接了。”他笑。
“也许有重要的事,你可以回拨……”
“如果有重要的事,对方自然会再打来,不必管他。”基本上这么晚还打电话的人,不是有急事,就是教养太差。“若你只是想转移话题或逃避,省省吧!”雷秉函扯了扯嘴角。
“我才没有那么想。”她心虚的闪避他的凝视。
“我不问那天你为什么逃走,也许你害怕,也许你后悔了,那都是过去了。”
她很想告诉他,她并没有后悔,刚发现怀孕以及初期那段时间,旁徨有、无助有,却不曾有过一丝后悔的想法,但是他说都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