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他根本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她只好撒腿追上楼,刚好看见他走进其中一间房,她立即追了过去,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雷先生,请你尊重——”孙宜苹抗议的话一顿,愣愣的张着嘴,看着眼前半裸的美体。
雷秉函终于正眼望向她,一派气定神闲。
“在你门也不敲的直闯别人房间的时候,你要和我谈『尊重』,是吗?”他冷言嘲讽。
可惜,孙宜苹没回神,也没听进他的讽刺。
他的体格比她记忆中的更显精壮,线条更加优美,然后……她看见记忆中没有的东西,右肩锁骨下方以及右腰侧,有两个圆形、边缘略呈不规则状的疤痕。
那该不会是……枪伤吧?
“你以前没那两个疤痕的啊!发生什么事了?那是……枪伤吗?”她惊讶的追问。普通人受枪伤的机率应该很低吧!
雷秉函闻言挑眉。她果然认识他,而且还到了裸裎相对的程度。
“你果然认识我!”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到自己面前。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如果他们见过面,他要知道为何她一见到他会那么惊慌失措!
“什么?”孙宜苹慌张的挣扎。“我不认识你!我说了我们没见过!”
“说谎!你知道我以前没这两个疤痕!”
孙宜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干么这么多嘴,这么糊涂啊!
“这种伤看起来像枪伤,又不是胎记,想当然一定是后来才有的,所以我说『以前没有』是很合理的。”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知道转得太硬了。
“孙宜苹,这种蹩脚的辩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你应该不会笨得以为我会相信吧!”雷秉函锐眼微眯。
她该怎么回答?承认自己笨?还是承认自己说谎?
“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这样。”反正她打死不认,他又能拿她怎么样。“雷先生,请放开我,我有事要和雷先生讨论。”她轻轻挣扎。
“这不是枪伤。”雷秉函放开她。她不承认没关系,他会想起来的!
“可是很像。”一获得自由,孙宜苹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一边抬手抚着被他抓握到发疼的手臂。
他冷淡的斜睨着她。“你见过多少枪伤?”
“只在电视影集里看过。”CSI看过不少。
“这不是枪伤,是被两支钢筋从背部穿透的伤。”雷秉函转过身,让她看背部的疤痕。
孙宜苹倒抽了口气,背部除了两个“洞疤”之外,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疤痕。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光是看着这些疤痕,她都觉得好痛好痛,眼眶微微发热,不敢想像当初他伤得有多重。
“在某个工地失足坠楼。”雷秉函的语气好像只是走路下小心跌了一跤似的。回过身,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你在为我心疼吗?”
“就算看见一只被车撞的流浪狗,我也会为它心疼。”她红了脸,撇开视线,逞强的回嘴。
雷秉函挑眉。把他和流浪狗放在同等的地位?很好!
“你想谈什么,等我洗完澡再说。”说完,他转身走进浴室。
“等一下!”孙宜苹赶紧喊。“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我不能留下来。”
“我不想顶着一身酸臭和你讨论你的去留,等我洗完澡再说。”他冷漠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侧身一站,挥手比出一个请进的动作。“如果你坚持要马上谈,那就一起来吧!”
一起来?
孙宜苹涨红脸,恼怒地瞪他一眼。“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