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锤一走,那些个极乐园中交织在一起的肉体也不见了。众人急急忙忙地提着裤子,也不管那朵采摘的鲜花是否凋谢枯萎还是依旧鲜艳绽放,都只得跟着头领而去。
床榻上的舞枪弄棒只不过关系到自己一时的快乐,是不是紧跟头领的步伐确实关系到了一辈子的幸福。
佟锤可不是他们的姐夫,可不会给他们最后尽兴的机会。若是被头领看到,一句呼唤之后还在忙着其他的腌臜事,多半小命不保。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姐夫,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当那么自由畅快的小舅子的。
顷刻间,原本让人意乱情迷的场景中那一个个的主角已经纷纷做鸟兽散,那些个被肆意玩弄的女鬼也拖着疲软的身子,慌张而去。
整个极乐园中只剩下了我们五人。
极乐楼又恢复到那个普通街心公园的模样,只不过水是红的,果子是肉的。
鼎爷示意我们自便,随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壶斟一杯鲜红的美酒,畅快地享用了起来。
我们装模作样的配合着。
我不知道他们喝到这美酒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只觉得,这红色的美酒有一股葡萄干红的味道。这也许是看到颜色后的先入为主。
可一想到这美酒说不定是从这水渠中汲取而来,我又隐隐觉得酒中有一丝熟悉的河底淤泥的腥味。
幸好,这喝到异味液体的表情和受到酒精刺激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们也只不过只是由鼎爷支配的圣女侍从,实质与那些刚才在床榻上的翻云覆雨的鬼魂没有太大的区别,可看此时的待遇,显然我们级别更高,更受青睐。
别人在挥汗如雨辛勤工作之时,我们还能把酒言欢,这档次显然天差地别。
鼎爷还真是对我们青睐有加。
鼎爷又一次一仰脖子,先干为敬。他咂吧着嘴,蛇信一样的尖蛇在嘴唇之间来回游走,感受着美酒带来的刺激。
“诸位,此件大功之后,你们还是要偃旗息鼓一阵子。这段时间,你们随便干什么,可却不能离开这府邸的范围。待到乐土堡中风声不紧再议。”
我们点头称是。毕竟,即便在内部,这与正南将军一系的矛盾人尽皆知,可在明面上还是不能表面化。虽然常遇春三人乔装打扮,可这体型和气势毕竟在乐土堡中极其少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就是今日带你们来极乐园的用意。虽说府邸之中确实比不得外面的畅快,但确实也是应有尽有。”
说白了,今天鼎爷带我们来这犹如内部职工会所的用意就是想告诉我们,这样的待遇先将就一下,以安抚我们不能外出的烦闷心情。
想得倒是挺周到,福利待遇挺好,只不过这似乎对我们来说却是毫无意义。
忽然鼎爷画风一转,问道:“你们觉得这乐土堡怎么样?”
这显然是想要了解我们刚到乐土堡后的感想。
对于现在我们所扮演的身份,自然是满意非常,还要顺带感激鼎爷的收留及提拔之恩。
鼎爷微微闭上了眼,极其做作地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确实。这一片乐土与那枯燥乏味的酆都城比,仿佛空气都是香甜的。”
这种表情,让我想起了那一个丑陋的女人。
鼎爷仿佛在陶醉间,兴致大起,开始向我们介绍乐土教中的“美好”世界。
当然中心思想,还是肯定我们“弃暗投明”的作为。
鼎爷说乐土教中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我想起了乐土堡街道上那些个瘦骨嶙峋的鬼魂。
鼎爷说乐土教中人人快乐。我想起了鬼圣女府邸之中,那些个面无表情的下人。
鼎爷说乐土教中没有欺压,人人平等。我想起了乐土教中那森严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