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李凤歧这回却并不太失望。若说之前他还不确定叶云亭对他的心意,经过这一遭,他却越发笃定叶云亭同他一样。
只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既然如此,只能由他向前走,待他走完这前头九十九步,只剩下最后一步,叶云亭就是不认也得认。
两人各有心思,望着对方,扬唇笑了笑。
朱烈砍完柴回来,就见李凤歧面前放着碟蜜饯,他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捻着颗蜜饯往嘴里送。
那蜜饯颗颗如铜钱那么大,中间的核去了,被腌制的透亮,散发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朱烈看他一颗接一颗地吃,就觉得腻得慌。
又忍不住多嘴:王爷何时爱吃蜜饯了?
他记得自家王爷从前并不怎么吃甜食。
李凤歧慢条斯理吃完,擦了擦手,才抬眸看他: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被受罚么?
?
我总被罚,难道不是王爷你太过喜怒无常?
但这话朱烈不敢说,他心里冒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李凤歧见他面露惊恐,嫌弃地撇了嘴,难得心情好指点了他一番:因为你不仅话多,还不会看脸色。
他点了点面前那碟蜜饯:这是王妃给我准备的。懂了么?
朱烈小鸡啄米地点头:懂了懂了。
既然是王妃给的,不好吃也得吃了。
这大概就是惧内吧。
你懂个屁。
李凤歧觑着他的脸色,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这辈子都学不会了,老朱家恐怕只能指望朱闻传宗接代了。
???朱烈满脸茫然,这老朱家传宗接代又有什么干系?
见他一脸不开窍,李凤歧摆摆手,嫌弃地将人打发走了。
朱烈闻言立刻就要溜。走到门口又被李凤歧叫住,嘱咐道:这几日留意着皁河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刚刚打了胜仗,以李踪的性子必定会趁胜追击。这场大捷之后,真正的战争方才开始。
朱烈神情一正:属下领命。
***
三日之后又三日。
十一月初八,朱烈快马上了柳山,疾驰入山庄报信。
叶云亭正与李凤歧在花园散步,老远瞧见他疾步而来,便知道是有大事:皁河有消息了?
应该是。李凤歧看着一路疾驰脸膛发红的朱烈,沉声道:去书房说。
朱烈点点头,三人转而去了书房。
谨慎关好门窗。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朱烈才肃容将前线探子的密信掏了出来:王爷猜得没错,殷氏败退果然只是虚晃一招。皇帝趁胜追击结果中了埋伏,如今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李凤歧展开信件,与叶云亭一同浏览。
信上说,李踪带领两万神策军在皁河与大军汇合之后,隔日便对叛军发起了进攻。殷啸之只有八万人马,而李踪这边足足有十五万,正面交战,兵力碾压,殷啸之抵挡一阵后,伤亡过大,意欲退守中州。
李踪见状,下命趁胜追击,意欲一举歼灭叛军,却不料殷啸之是假意败走,实则早就暗中设下埋伏,因他们追击。半路之上大军遭遇伏击,李踪被流箭射中要害,昏迷不醒。
如今大军也顾不上叛军了,正派人马将重伤的李踪护送回上京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