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美琪,不要说了。yuedudi”黎湛打断了何美琪喃喃自语似的说话。这些问题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不想去了解,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只因为他还当何美琪是朋友,其他的多说无益。
“不,”何美琪摇头,泪光从她眼中一闪而逝,“你的心太软,拒绝得根本不够明确。你不知道,女人比男人更执著,往往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绝不会放手。是你,是你给了我太多的希望……难道韩闯真的有那么好?”
看着那张写满心有不甘的脸,黎湛一时语塞。
“算了,我认了。”等不到黎湛的回答,何美琪敛去了徒劳的伤悲,说:“韩闯是个男人,光凭这点,我这辈子都别想赢他。”
“根本不是男女的问题,”黎湛摇头一笑,不能苟同,“我对韩闯的感情并不在于他是男是女。说出来可能俗气,但我就是非他不可,就像永胜会为了你不惜背叛我一样。”
第一次听到黎湛正面诉说他对韩闯的感情,何美琪就像被人抽干了全身的血液,顿时显得软弱无力却又面目狰狞。
“你在向我炫耀吗?还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你不是!你说的全是事实,你和韩闯爱得死去活来,我却像个笨蛋一样把钱永胜挤出了我的生活,还害他枉死。我后悔了,可是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不恨你,根本就不该恨你,我要恨的人是我自己。”
担心何美琪会歇斯底里,黎湛上前一步想搀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何美琪转身看着窗外,环抱双臂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接受黎湛带来的短暂温暖,她不能让早就断了的念头再有死灰复燃机会。
再回头已无波澜,何美琪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皮,说:“还有半个月孩子就会出生,你来医院看看吧。我总觉得,他是永胜投胎来的。”
“好。”
纵使何美琪的说法有些悚然,黎湛也觉得安慰不少。至少这孩子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借口,能减轻她对钱永胜的愧疚。
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复生,活着的人能少受着折磨总是好的。一想到这里,黎湛又记起自己的父亲,不由抿紧了双唇。
退出那间已然陌生的房间,驾车走过熟悉的来路,黎湛回到了韩家的小别墅。
不到十二点,餐厅里已经飘出浓郁的菜饭香味,黎湛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想起自己没吃早点。抬起手,发现这动作居然有点像何美琪,不由觉得好笑。
“心情这么好?何美琪的状况一定不错。”韩闯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笑得无害。
话音刚落,黎湛就像拉上了制动闸,僵在原地。
“你好。”
坐在韩闯左侧的男人,有着一张让黎湛无法忽视的脸。此时,他正挂着刺目的笑容,仿佛老熟人一般向黎湛问好。
微微颔首,黎湛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的右侧。不等韩闯出声,径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夹了一块茄子放在黎湛碗里,韩闯友好而客气地问道:“我和晓顺明天去老宅那边过周末,你要不要一起来?”
韩家老宅出城很远,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黎湛硬着头皮将那块自己从来不愿去碰的茄子吃进了嘴里,一边狠狠地嚼着,一边回答:“好。”
诡异的气氛在餐桌旁徘徊不散,秦晓顺瞟了一眼同桌的两人,强压住夺路而逃的念头,开始用餐。
阳光明媚,鸟叫虫鸣。在这个夏日特有的热闹午后,韩家老宅迎来了许久不见的主人。
自从母亲去世后,韩闯几乎没再踏足过这座宅院。幼时与父母在此生活的场景业已模糊,只剩下淡淡的印迹挥之不去。
秦晓顺像个过动儿,一进门就蹦蹦跳跳,东摸摸西瞧瞧,好奇得不得了。
韩闯好笑地看着他,问:“有何感想?”
“哈哈,像座古堡。”
“可惜没有幽灵……”将手中的轻便旅行袋放在地上,韩闯摸了摸客厅里老旧的家俱,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