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知晓,她也不会留心。
贺瑄将她从榻上抱起来,带去浴房简单清洗了下,各自换了套衣裳,才出门去。
见芝芝身形有异,他顿了顿,抚了抚她仍有些凌乱的鬓角,轻声安抚道,
“回去我便纳你入门。”
她会是贺瑄头一个纳入房中的妾。
“……”芝芝低下头。
她脸上没了笑,仿佛没了精气神一般失魂落魄跟在贺瑄身后,手里却紧紧捏着一根蝴蝶珠钗。
被贺瑄生硬时扯成了两半。
这是她未婚夫送与她的。
就是补,也只能另外融了锻造。
贺瑄发觉她不语,仍在喋喋不休关怀备至,
“……你年纪轻,于子嗣有碍,回头我叫徽墨给你送药,喝下去也不伤身……”
芝芝俱是沉默以对。
贺瑄许是觉得她被吓怕了,芝芝本就胆小,他俊眉稍蹙,疼惜不已地揉了揉娇俏可人的脸蛋,叹息一声,
“我说这些你也不懂,罢了,只管按我说的去做,瞧瞧你瘦的,都硌手。”
清丽的小脸仿若巴掌大,贺瑄一掌便能覆盖住她半张脸。先前他还不觉,现在看来,芝芝骨架小,整日做活吃的也不多,可不就瘦的很。
捏捏她的鼻子,又摸摸芝芝的脑袋,好一会贺瑄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牵着她出门,准备将她送上回荣国侯府的马车。
这会,年宴许是快散场了。
他还得回去一趟。
贺瑄出院,暂时没看到徽墨的身影,眉心紧皱,他只好再唤来一个太监,让他驾车送芝芝出宫。
小婢女身着素雅,却明眸皓齿,一副天真柔弱之姿态,贺瑄不舍了半晌,好歹在芝芝额间落下一吻,只蜻蜓点水,便飞快离开。
“你且先回府。”
芝芝不过一个婢女,留在年宴上也无事。
况且又是他的贴身婢女,去处自由贺瑄来定夺。
夜色上头,贺瑄拉着芝芝的手又叮嘱了几句话,才抱着她上马车里。
“若是累极了,也不必辛苦等我。”
芝芝垂眸不语。
也不去看他。
贺瑄无奈,拉下马车的帘子,却忽然旁边袭来一道倩影。
猛的,将贺瑄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