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珑懂得这个道理,细想之下,决定徐徐改变,兼顾她与自己两方的心意。
改变兄长所取的名字是第一步。兄长要他隐藏心思,用曲折心计待人,并非得他喜爱。
他向冷双成索求名字,冷双成忙答:“赐名不敢,可提议一字。”
“什么字?”
“拓。吴子有云,‘辟土四面,拓地千里’,言谈开辟广阔之意。”
“萧拓么?”
“是的。”
“我喜欢这个名字,终于让我身上有一个东西,能与你有最紧密的联系。”
冷双成失笑:“我又不是你娘亲,难以担当你的殷殷盛情。”
“那做我娘子吧,我很听话,还能每天做饭给你吃。”
她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他低低念着:“萧拓——真是个好名字。”径直将她的提议当成了决定,无需他去知会萧政,也无需他费心通传给萧家人。
至此之后,萧玲珑就变成了萧拓,走上了冷双成所期待的道路。
即使过程曲折,像是破茧未能飞舞的蝶,只能完成一半的蜕变。
红枫院内无红枫,多植北方高木,野花野草在石子路旁疯长,氤氲着一层香气。木迦南清扫完毕殿堂,焚香祷告,气雾袅袅,拂过如墨的眉眼。
此时,值守的士兵,监管的女官都会退避极远,唯恐惊扰到了他的晨修晚课。
简苍站在院外向冷双成解释:“十年前辽国皇陵石碑现朱砂‘佛’字,底下围拥一圈乌花,圆润生辉,形状若陀罗尼子佛珠,引得太后震惊。随后太后下诏,每月朔望日举行斋戒,以此来告慰祖上之灵,逐渐默许僧侣出入北方传教。”
冷双成细心问:“由此,僧人地位提高,侯爷才能以出家人的身份,博取太后好感吧?”
简苍听后很震惊,道:“还是初一看得真切,我怎么没想到,那萧政早在十年之前,就盘算好了出路呢?”
冷双成低声道:“侯爷心计足,说不定皇陵里的手脚,就是他安置下的。”
简苍越想越觉可能,回道:“难怪他放任大哥来去,没有祸害他的性命,原来是自己种的佛缘假象,让他不便出手对付方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