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不是这个意思。”耐尔终于转过身,平静地注视齐亚,“过来。”
齐亚走到耐尔身边,就在他和埃米里安之间停下脚步。
“你不理解什么?”耐尔心平气和地对齐亚说,就像一个尊尊善诱的导师。
齐亚反常地静下心来,他扫视这些贵族们的头顶,看清他们优雅得体的衣着下,不过也和普通虫族一样,都是血肉之躯。死亡后,他们都是平等的。
“我不理解为什么帝国会发动战争。”
“你在质疑主神的第二条神示?”主教第一个跳出来嚷嚷。
柴特将军倒是碾灭了烟,反问道:“你今年多少岁,孩子。”
“十八。”
“怪不得,也就是说,雌奴法令推行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但你的上一代一定经历过变动。”
“我是个孤儿,将军。”
“那你这些虚伪的观念是从哪里习得的?”
“我……我看见的。”
“呵,你看见的。”柴特重复一遍他的话,“你看见的也不过是事实的一部分,单凭你两只眼睛无法窥见全部现实。”
“可是……”齐亚还想反驳什么。
此时耐尔轻轻做了一个举动,转移了所有宾客们的注意力。
只见他抽出未使用过的长柄汤匙,捏住一端,敲打上齐亚垂在身侧的手腕。
“抱歉。”耐尔稍微扯开一点自己的领子,只解开一个扣子,却从一个禁欲主义者的气质瞬间变成深藏不露的放纵者,“柴特将军,我的雌奴顶撞了您,我自罚一杯。”
耐尔此举震惊了所有宾客,他们露出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他的神情。
耐尔晃了晃空荡的酒杯,低声对还在一旁发愣的齐亚说:“倒酒。”
齐亚头脑发蒙,像牵线木偶一样,麻木地取出酒液,往耐尔的高脚杯中倒去,却因失神,在抬起瓶口的瞬间,有一滴金红的酒液飞溅出去,染在了平整洁白的餐布。
“耐尔,你居然也是这种放浪的虫族。怪不得你这么包容这个笨手笨脚的仆侍,原来他是你的……你的……”旁边年轻的雌虫气得浑身发颤。
“呵。”柴特将军笑了笑,像是一个长辈对后辈提点那样说道,“耐尔外甥,你这种爱好,要小心帝国派出雌虫间谍色|诱。”
“不会的。”耐尔放下酒杯,平静地对柴特说,“如果我发现那种东西,会第一时间清理出舅舅的庄园,不会让他们惹是生非。”
“继续喝。”一直没有开口的埃米里安突然对耐尔说道。
“继续喝,没让你停。”
耐尔刚要离开酒杯的手僵住了,他长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个微弱的幅度,随后他对齐亚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