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几乎在一瞬间来到木昕身边,将她扶起。
木昕两只手攀住他的手臂,深深呼吸几口气后,晕沉沉地站起来。
“我没事,方先生。我只是……有些头晕。”
“我们先回于宅。”
方渡要带木昕离开。
“先生!我不是……”
木祈站在木昕身边,想要向方渡解释,后者却轻轻摇头。
“木祈,木昕现在需要休息。其余的事,等我给她看过病了再说。”
他这样说了,木祈也就没有回绝的理由。
离开冯宅的时候,冯家舅舅,还有曲云笙意图挽留。
“木昕姑娘这是怎么了?我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曲云笙担忧地蹙眉。
方渡让他们不必忙,木昕自有他来照顾。
木祈把他们送到门口,还想追上去,这时于凌道拦在他面前,神情不善。
“你不要去添乱了,小方居士自己能解决,不需要你。”
“但是木昕是我的妹妹,她——”
“她是你妹妹,又如何?你就是导致她晕倒的罪魁祸首。”
于凌道说话直接,根本不考虑木祈是什么感受。
木祈神色怔怔,直到他离开,都没能回过神。
曲云笙轻轻搀扶着他的手臂。
“相公?木昕姑娘突然不适,和你有关么?”
木祈摇摇头,表情也很痛苦。
“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木昕怎么会……”
……
于宅的大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又沉沉关闭。
方渡将木昕扶到她的房间。等人坐在榻上,便低头问她哪里不舒服,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木昕不想让先生担心,笑笑安抚他。
“先生,我没事。就是……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头晕了。”
“你别瞒我。你和木祈都吵起来了,到底为何发生冲突?”
木昕对方渡从来都不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原话。
她说木祈问她能不能来璧海宗住,被她严厉拒绝。她绝对不会留在害死木灵生的地方,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结果这句话戳中了木祈的痛处。他一直让自己不去回忆这里和木灵生的关系,但这种自欺欺人的虚伪做法被木昕戳破。
木祈因而与木昕争执起来。他说木昕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泡影中,不肯向前看。这样也激怒了木昕。她确实是一个念旧的人,可她宁愿自己这些过去里面没有木祈的影子。
说到这里,木昕急火攻心,昏迷过去。这把木祈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去扶她。
木昕却不让。她还在气头上,不肯向木祈低头。看她这么倔强,木祈心中更急。之后就是方渡看到的一切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就是这样,两个人都对彼此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回想起来,木昕也有点后悔。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当初木祈成婚,我在望海峰跟先生聊的时候,其实早就想看了。我本不该跟木祈计较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