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还没落,何楚悦便跟只猫儿似的窜上来,拿着电话去厕所了。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南佳,楚楚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谁知道呢,这孩子这方面嘴倒是很严实,下次找个机会我严刑逼供一下”
“嗯,你把把关”
“放心!包在我身上。”姚南佳说着便挽起袖子要来帮她。
梁倾大惊失色,只觉得地上的水渍,没收好的刀具,抽屉的边沿,对于孕妇来说都是风险。急忙把她赶出去。
“我是怀孕,又不是立地成佛,没那么娇贵。”姚南佳哭笑不得。
梁倾将她送到门外,隔着推拉门做了个‘你可以退下’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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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这已经是她们相识的第九年了。好像小时候在望县的日子格外漫长,她仍能回忆起诸多细节,反而上了大学后一切如同按了快进键似的。
梁倾一边洗碗一边神游天外,听到身后推拉门响了,便说:“跟谁打电话呢。老实交代。”
后面的人不吱声。
她一时心中警醒,这才回头,果然不是何楚悦,是周岭泉。
“梁律师要我交代什么。”他轻轻一笑。
梁倾只垂首又打开了水龙头说,”都快洗完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周岭泉走过来,站定在她身侧,从她手中接过刚刚冲洗干净的碗擦干。
这行为和他们身处的地方都太过日常,梁倾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一种错觉。
周岭泉偏偏添油加醋说,“来陪你说会儿话。”
“哦,看不出你这么体贴。”
梁倾顺着他话头说下去,也没过脑子。
周岭泉却突然靠上来,梁倾面对着水槽,背部是他身体的气息,温度,轮廓,起伏,和
窗上倒映他们相叠的身影,如同电视剧里流行的后背拥抱。
‘啪嗒’一声,原来他是在关窗。
关完他才低声说。
“我体不体贴你不知道?”
梁倾默,假装听不懂,知道自己一时失言撞到了枪口上“”
周岭泉看她耳尖红红的,低低地笑,挺开怀。
梁倾虽知道他刚刚那动作是故意逗她的,眼下却恼不起来——她也挺喜欢看他这样笑。
“笑什么呢。”
姚南佳此时循声走过来,见他们站得近,垂着眼睛,昏昏的一盏灯,照见两张脸上的笑意。竟是很登对。
不过周岭泉过去的那个女伴她见过的,比他大一点,小时候在美国长大,典型的abc气质,明艳外放。他自己受的也是西方那一套教育,大概不懂得欣赏较为含蓄的东方美。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梁律师说了个好笑话。”周岭泉解释道。将这一茬儿带过去。
“行了,看这儿笑一笑。”姚南佳掏出拍立得。
她依然爱摄影,朋友来家中玩拍照也是必须环节,家中专有一面墙,铺了软木背景,上面都是家中访客们的合照。
“你也不等我准备准备。”梁倾凑上前去看。
过了一会儿相片显出来。
两人都没准备好。梁倾手上还戴着塑胶手套,周岭泉正捏着个盘子沥水。
“傻样儿。”梁倾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