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陈昱的君上地位,柔嘉的公主身份,注定她是要送礼的。太后这边,等对陈昱的失望再积攒一些,才是适合说出陈昱真面目的时候。
柔嘉淡淡一笑,“柔嘉记下了。”
太后见柔嘉表情疏淡,只怕是陈昱屡屡的冷脸让她也生了不满。柔嘉脾性虽柔,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当真怪不得她。
希望这次生辰,两个孩子能化干戈为玉帛。
一阵沉默之后,柔嘉继续给太后按着头,说起了搬家的事。
“想容居
那边倒是比大将军府中住得舒畅,只是你公婆尚在,这就分家,是不是不太妥当?”太后思虑着道。
既明面上说的是殷弘为弟而死,柔嘉仍只顺着这说,“殷弘终究是为驸马而死,婆母小姑虽道理上不能责怪驸马,但感情上总归迁怒。我们在南华院处境尴尬,索性出来住倒洒脱些。”
太后觉得有理。人心总是难以控制的,他们有强权能使秦氏一房对公主驸马恭敬,却不能迫使他们消除心中的怨怼。殷烈只怕心中也有芥蒂——毕竟是死了一个嫡子,心中有多痛她是懂的。
而柔嘉与殷绪活在一个颇多怨怼的环境,对身心皆不利,搬出来住倒是好些。
太后道,“那便等殷弘丧满三月再搬吧,面上好听一些,也不必办乔迁喜宴,低调些。”
殷弘新丧,自己与殷绪要是高调搬家确实遭人诟病,柔嘉本也打算安静搬过去便算完。只是……三个月的时间,有些久。柔嘉算了算,那时已到了九月末,朝廷有一个出征的机会。
无论如何,殷绪要争取到这个机会。所以他必须顺利地养好伤,但显然南华院不是那个适合养伤的地方。
柔嘉鲜少忤逆太后,此时不得不与她商量,“三个月的时间有些久,我与驸马,兴许等不了。”
太后听她嗓音迟疑,神色威严起来,拉过柔嘉的手,令她在身边坐下,细细打量她的神色,“柔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她怎会如此急迫地要走?
柔嘉无法,只能将薛琼的事,遮掩一番而后说出,“还是因殷弘的事,妹妹心生怨恨,闯入南华院行刺驸马,虽未成功,我却着实忧心。”
“什么?!”太后惊怒。柔嘉的妹妹是殷弘的妻子,她因殷弘之死心生迁怒是可以理解的,但怎么能大胆包天行刺驸马?那还是她的姐夫呢!
难怪柔嘉要搬出去,这殷府着实太不安全。
柔嘉安慰道,“舅母勿气,我已将她送去普宁寺苦修了。”
太后皱眉责怪,“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的。”懂事虽好,但太懂事,却也让人心疼。
知道太后是因为关心才会如此说,柔嘉乖乖挨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