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夜长梦多,让罪虫多苟活些时日。
但由于萨洛格在各方周旋,爱莱茵又态度微妙迟迟不做表态,最后闹到不可开交,被摆到了虫帝面前。
虫帝睡得好好地,突然被请来了正殿上坐着,本来还想发火,被告知是关于塞西斯的事后,才勉强耐下性子听一听他们要说什么。
在主张判决的虫们义愤填膺地诉说了阿弥修的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虫帝召见了阿弥修。
他记性向来不太好,况且在他看来阿弥修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雌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只听一面之词,好像阿弥修确实是罪不容恕,他又想不起来自己的雄子对这个雌虫是何种心思,就淡淡地道:“这样啊,那该死。”
虫帝的判决向来说一不二不会更改,一时之间有虫欢喜有虫愁。
那些此刻面上深明大义的虫,要真是全为了塞西斯,他们也不至于非咬着阿弥修不放,一个雌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其实主要是嫌阿弥修碍事,往小的说,是让阿弥修挪一挪位置,让别的雌虫也能来分一杯羹,往大了的说,塞西斯的雌君就是未来虫后。
他们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让这样不辨是非,善妒无能的虫成为虫后。
萨洛格听到虫帝的判决,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时之间有些懵了,他看着阿弥修,看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明明小小一团,还臭着脸怎么逗都不肯笑的娃娃。
他带着阿弥修逃离了克拉伦,让阿弥修远离帝国争端,教会阿弥修要以自己为重。
让阿弥修不必步他的后尘,哪怕是雌虫,也应该自尊自爱。
错了吗,是他错了吗?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不能从虫族的手中保护阿弥修吗?
萨洛格的瞳孔颤抖,他的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如多年前他做不到看着阿弥修被克拉伦折磨死去,现在他也无法让自己接受阿弥修被虫帝处死的判决。
而阿弥修便跪在虫帝的王座下方,听到虫帝对他下达的处罚,他的手指抓皱了腿上的布料,却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被虫帝判处了死刑。
阿弥修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虫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自信且骄傲,永不低头的。
可当帝国的虫指责他无能的时候,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甚至惊慌失措。
是的,他无能。
如果不是他无能,他怎么能亲眼看着艾奈尔把塞西斯抢走,他却无能为力。
那天的画面他已经回想了无数次,每次都让他的胸口有一种好像要撕裂的的感觉,却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