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sorrydontleaveme,iwantyouherewithme……”
“喂。”铃声戛然而止,唐醉接通电话乍一开口时声音嘶哑得不像他本人:“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是被唐醉给惊到,迟疑了数秒后才小心翼翼开口:“唐……唐队好,我是小何,昨天在局长办公室外面跟您打过招呼的那个实习生。”
“那什么唐队啊……今天是周一,副局让我来提醒您记得按时来厅里,今天是您正式报道入职的第一天,要是迟……迟到了的话影响不好……”
听到电话那头实习生结结巴巴还越来越小声的话,唐醉眉目间明显露出几分不耐烦,一只手遮住眼睛后用鼻音回了个“嗯?”
这“嗯“却差点把实习生吓得魂飞魄散。
要是换作平日,别说是给唐醉打电话,就连在省厅里见到他本人,小何都没敢抬头跟他对视。
他们这位禁毒总队队长是两周前刚来的,前总队队长升职调任后不知道从哪儿空降来的这么一号人物,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一来就坐到禁毒一把手的位置上,下边议论的声因很大,多少人就等着上边给一个解释。
解释没等到,他们等来了一场授勋仪式。
授勋对象,正是唐醉。
个人一等功的勋章被老厅长戴到唐醉胸前时他们面面相觑,而当印着四个烫金大字的鲜红证书放到唐醉手上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二级英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察何德何能得到了他们在座大部分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碰到的荣耀。
那是死后能盖国旗的荣耀!
然而老厅长的话让他们知晓了唐醉的来历——十年前潜伏在缉私缉毒最前线的红级卧底,卧底期间提供多项重要情报,捣毁数条军火及毒品暗线,于四个月前圆满收尾归队。
卧底前唐醉刚大学毕业,二十二岁。
如今十载已过,他三十二岁。
唐醉用十年青春和刀尖舔血的日子,换来了如今的功成名就。
虽说省厅里怕他的人不少,但不能否认的是唐醉有着一张温润佳公子的相貌,刚到省厅时引得不少小姑娘来围观,就连男同事们都议论过几句。
可试图跟唐醉搭讪交谈的人回来后都说唐醉的眼神很凶,跟他说话即使是谈公事,也会莫名背后发凉。
倒也不是说他瞪人,唐醉看人的眼神实际上是从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冷淡,一双狭长微挑的凤眼好像从来没有笑弯过一样,本应让人觉得艳丽的五官也因为他眉目间的冷淡而变得高不可攀。
就连授勋那天他们都不曾在这张年轻的脸庞上,窥见一丝笑意和喜悦。
实习生还在想着怎么委婉跟唐醉解释清楚,唐醉便先一步道:“我今天有事,你帮我跟蓝厅请假,报我名字就行,他会同意的。”
说完不等实习生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房间里重归安静,厚重窗帘把光亮阻隔在外,唐醉就这样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回去就忘掉这一切知道吗!”
“我爱你唐醉,所以我拼了命也要让你活。”
“你必须活下去……那是你用命换来的东西,我不许你丢!”
“小醉,活下去……”
“我爱你。”
“爱……”唐醉抬手遮住眼睛喃喃自语,“那你倒是回来爱我啊……”
“大少爷。”
管家把煮好的咖啡放在桌上,唐醉拿起喝了一口后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站在旁的管家犹豫半响道:“大少爷,刚才又有人来找您。”
“恭州来的一律不见,不管是谁。”烟灰色衬衫将唐醉的腰身勾勒中出一条勾人弧度,“国安部只让特调局的人进来,其他人一概不见。”
管家应了声:“是“。
槐苍庄园很大,唐醉不在的这些年都会有人专门收拾打理,他回来之后就只留下了几个佣人负责平日的日常起居,而只有管家才能跟他说话。
唐醉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哥!”
“怎么了小王子,”一瞬间唐醉眼里冷意一扫而空,语气含着温柔笑意:“不是说今天要跟衡久出去玩吗?还不快点收拾收拾,别让人家等太久。”
唐忆今天穿了件白色薄卫衣和米色长裤,整个人看上去既清爽又少年,坐到唐醉身边像个孩子一样靠着他肩膀:“默琛大哥说要抽查阿时的工作,晚点才能放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