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下人轻蔑的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看白商瑜,丝毫不加掩饰的说道:“不好意思白大小姐,如今已过宵禁,大门你是进不去了。”
他抱着手里足有一尺多的木棍,颇有若是白商瑜胆敢擅闯,就敢给予一记闷棍的架势。
白商瑜清淡的看了他一眼,认出是王氏陪嫁婢女的亲儿子进言。
前世她没有靠山,全凭着自己一双手,但还是免不得被白府恶奴相欺,而其中……进言这个进字辈的高等下人,是最为过分的,甚至还曾打得她半死不活。
只道是冤家路窄,该来的都来齐了。
春儿不似白商瑜那般有气性,当下便气得上前两步,怒声说道:“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主子,哪有下人不给主子开门的理儿?”
红灯笼晃晃悠悠,映照得那些下人的脸愈发狰狞渗人。
“你还当真以为你跟了个好主子?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进言手中木棍虎虎生风,作势朝着春儿与白商瑜横劈而去。
见此,白商瑜脸色骤然一冷,抬手不偏不倚的接下了棍子。
进言平日总仗着自己娘亲作威作福,根本料想不到竟一朝遭人反抗,于是便愣在了那,瞧着倒有些虎头虎脑的。
白商瑜性格软糯,向来好欺负……怎的此次敢主动反抗了?
这么想着,进言愈来愈觉自己丢人,所以拼命的往回拽那木棍,硬是要将它从白商瑜手中扯回去。
但往往复复半响,那棍子却纹丝不动。
进言整张脸被气得涨红,恼羞成怒道:“你拽着我棍子做什么!快放手,不然我真叫你们进不去府里!”
虽说春儿也被白商瑜此番给吓到了,不过还是不输气势给他。
“主仆有别,你是当真不怕挨板子,竟敢拿木棍扫小姐!还让我们进不去……谁予你这么大权力?再怎么,你也只不过和我一般,是个下人罢了!”
闻言,白商瑜禁不住侧了侧耳,对春儿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也料是此处无人,否则进言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而她也不会直接正面刚。
谁料,进言却是蓦地冷笑一声,冷嘲道:“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夫人给我的权力!进门?要么等明儿个,要么就钻狗洞吧!我劝小姐你还是放手,尽早寻客栈较好!”
然而令他预料不到的是,白商瑜竟真的松了手!
于是本僵持不下的局面,因一人脱力,导致进言脚下不稳,拿着木棍退后了数步,最后绊倒在门槛上,狼狈万分。
春儿不由得笑出了声,就连白商瑜也是眉梢染笑。
未等他说什么,白商瑜就先行解释了一句:“方才可都听着,是你先喊我放手的。”
进言难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擦了两把脸上的灰,眼神一冷,紧接着抄起手臂粗的木棍,就朝春儿砸去。
眼见春儿正幸灾乐祸,定是躲避不及。
但就在仅仅距离不到半米的距离时,白商瑜眼尖的瞧见不远处提灯而来的白二叔,索性挺身挡下了这记闷棍。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硬扛下沉重的木棍,痛的紧紧拧住了眉。
“小姐!”春儿后知后觉,一边哭喊,一边急忙来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