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行被关押在牢狱里,因为是造谣生事,得罪的又是郡王府,因此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虽然他一直都在喊冤,但还是被打的皮开肉绽。他一直是个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哪里遭受过这种罪过,于是不到一天他就被打的只有进气出气的力气了。
这时许落微买通了牢头,让人时不时的在杜之行周围谈起张妙娴,说她如何风流放荡,勾引了谁谁,床上功夫有多好,给杜之行戴了多少绿帽子之类的。
杜之行素来是耳根子软的,因此听他们说的这么绘声绘色,心里就信了大半。
这时杜老爷费了好大的力气打点好了衙役,让薛姨娘与张妙娴进来探监。
薛姨娘假意安抚了杜之行几句,便把看牢的衙役请到一旁去吃酒,留一些空间给他们小两口。
张妙娴近来失了孩子,加上新进门的殷小媚又给她气受,因此心里对杜之行也有了几分怨气。
“你现在可知道错了?”张妙娴看到杜之行一副落魄的样子,心不由得酸了。
杜之行早就看见她来了,因此肚子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哼,知错,知什么错?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被冤枉陷害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知道悔改?!”张妙娴把帕子一甩“当初在皇宫里,你和琴湘郡主就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那时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了;可是现在是怎么时候?琴湘郡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在浪尖风口上,你这么蠢,居然还要去插一脚!”
杜之行眼睛一瞪“老子都说了,我那日并没有去什么醉梦楼,也没有与媚娘说那些关于琴湘郡主的胡话!”
张妙娴看着他冷笑,那晚他彻夜未归,第二日回来还一身胭脂味道,说没有去谁信呐!
杜之行看着张妙娴一副瞧戏猴的样子,胸膛的火腾的就烧起来了,他大叫道:“我蠢!是的,我就是蠢,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背着我偷人,我竟然一直不知道,还把你捧在手心里宠,我真是瞎了眼了!”
张妙娴睁大了眼睛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如此反应杜之行更以为她是做贼心虚,因此冲到了牢房边把手伸出去紧紧抓着张妙娴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跟我说实话,你怀的是不是别人的野种!”
张妙娴惊的合不拢嘴,杜之行的手十分用力,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她的肉里,她努力的想抽出,却挣脱不开“你放开,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自己失去了孩子,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宠着殷小媚,可他现在入狱了殷小媚却不肯来看他,只有自己不顾还在小月子里的身子,跑到牢里探望他,可是他呢!他非但不感动,还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哈哈哈!”杜之行怪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贱人!”这些天衙役们不停的在谈张妙娴与外面情人的话题,连张妙娴身体特征都说的一清二楚;还拿出张妙娴的贴身衣物在杜之行面前显摆;加上一个人在一种让他压抑恐惧害怕的环境里最容易胡思乱想;所以他心里已经深信不疑张妙娴的出轨。
“怪不得你一怀孩子就闹着肚子疼,吃了各种补品,请了各样大夫还是看不好,最后还是流掉了!哈哈哈!原来是怀的野种,连老天都容不了的野种,流的好!流的好!”杜之行拍手笑道。
“你疯了吗?”张妙娴低吼道“还是一进牢狱你脑子就坏掉了!”
“贱人!还不承认!”杜之行又扑过去一只手抓住张妙娴的胳膊,一只手拉扯着她的头发:“叫你说谎,叫你偷人!”
张妙娴尖叫的喊救命,可偌大的牢房里却无人回应。
她的发髻被打乱,头发都被揪下来了一小束,脸蛋手臂也都被抓伤了,她从来没有想到杜之行有遭一日会对自己动手,从来,从来都是张妙娴怂恿他对他的妻妾动手的,哪里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朝!
“够了!”张妙娴拉着杜之行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口,逼他松手后张妙娴退到一旁,看着杜之行冷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是的没错,我的是野种,怜香怀的才是家种,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活生生的打了下来!”张妙娴阴狠的说道,她实在是受够了,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杜之行,在杜府里高高在上的,如今被倒打一耙她怎么会忍受的了!
看着杜之行发愣的眼神,张妙娴陡然升起一股优越感,她继续说道:“没错,怜香根本就没有什么奸夫,是我,是我看不得她有孕后的趾高气昂所以陷害她的!”
“可你上当了不是吗?你亲生扼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见杜之行狠狠看着自己却抓不到自己的样子,张妙娴更觉得痛快:“还有鹦哥,你不就是喜欢鹦哥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吗?你说她出淤泥而不染,我就带她去看残荷了,然后我趁她不注意我就把她送去陪那荷花了,大爷,你说我做的好不好?”
杜之行脸上浮现了痛苦的神色,他一会儿想到怜香气若游丝趴在地上的样子,还有那个已经成型了的孩子活生生被自己打下来血淋淋的样子,还有就是鹦哥从池塘里打捞上来时,那口鼻都灌满淤泥的样子。。。。。
“你这个毒妇!”杜之行歇斯底起来,恨不能越出牢狱狠狠的掐死张妙娴。
张妙娴看着他那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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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说他是怎么死的。”轩辕辛予打断道。
许落微淡定的看着他道:“后悔死的。”
轩辕辛予再一次无语:“可是衙役都说是中毒死的。”
许落微也替他倒了一杯茶:“不说是中毒死的,郡王府岂不是就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