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寻身躯一震,终于通过这么一句话窥得了几分萧胤和萧承熙之间关系的不同寻常。
“你说……”
“萧承熙他已经及冠了,会不会想谋权篡位……”
他的眼中骤然冒出森然杀意,虞江寻舌尖发麻,本能地后退一步。
随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地说:“陛下喝醉了,太子殿下已经位居储君之位,又怎会想要谋权篡位……”
萧承熙可是迟早要成为帝王的人啊。
萧胤听罢,笑着摇摇头,只说:“你不懂,你不懂啊……”
这时,周盛海端着一碗醒酒汤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虞江寻害怕再这么说下去,她会听到不该听的话。
到时候,萧胤定然不会留她性命。
虞江寻连忙接过醒酒汤,喂他喝下。
随后,她柔声道:“陛下,该沐浴了。”
萧胤摇摇晃晃地起身,自顾自地说:“佑儿的生辰,朕也高兴不起来。”
他随意沐浴了一番,倒是把虞江寻累的腰酸。
两人艰难地一同躺在了榻上。
萧胤很快就睡着了。
虞江寻这才敢半坐起来,惊疑不定地用视线掠过萧胤这张立体深邃的脸。
他的胡茬隐隐冒出了头。
睡着时,总算少了几分帝王威压。
按理来说,先帝逝世,且在临终之际立了太子,萧承熙身为唯一的皇子,理所应当会继承大统。
可是他并没有,反倒是先帝的皇弟,也就是萧胤,萧承熙的皇叔继承了皇位。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萧承熙从未对她讲起过。
也是,他一向都把自己看作宫女。
一个宫女,怎么有权知道这些事情?
她带着复杂的情绪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
萧胤醒来时,正站在床榻前,目光阴沉地看着虞江寻。
虞江寻一睁开眼,浑身激灵了一瞬。
“虞才人,朕昨晚喝醉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他目光闪烁,逼视着虞江寻。
虞江寻的头脑在这一刻转的飞快,眨眼的功夫,她就给了回应。
“陛下昨日问嫔妾,您是否是一代明君。”
“请陛下恕嫔妾说出了不成熟的话,嫔妾不懂治国理政,安邦定国,可陛下平日里的勤勉、忧民都是落在嫔妾眼中的,所以陛下在嫔妾心中自然是一代明君!”
她说完这番话后,只敢死死盯着明黄色的被子,心跳加速。
萧胤沉默片刻,半晌后,忽然响起他离去的脚步声。
虞江寻悄悄抬眼看了看,发现他已经去上朝了,浑身像是突然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冒起一层冷汗,有些脱力。
还好,昨夜萧胤没说太多的话。
否则她一个玩物,萧胤只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会将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