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没发作就没疑心?”慕容雨晨很好奇,依璇也就算了,依语的身子可是被下药的,灵力失衡不是很容易察觉吗?
“我没有!”依语说完满是恐惧地看向依璇,一把掐住了她的脉门,而后脸色苍白地看着慕容雨晨,“这…母…母君!她…”
“叔父还真没辜负父君的教导。”慕容雨晨笑意盈盈地说,眼神冰冷刺骨。
…
“叔父大安了?”慕容雨晨淡淡地看着病床上命不久矣的老爷子,“说吧,你要什么?”用她唯一的嫡子和女婿来要挟?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慌,但没人能在算计世家嫡子之后全身而退。自信陵君以降,世家嫡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觉得呢?”老爷子的声音淡淡的,还带着虚弱。
“叔父年岁大了,侄儿不好叨扰。”慕容雨晨说着就离开了。
“此诚兄嫂之嗣也!”
慕容公讳允城,病逝。
依语换了一身玄服,外头披着一件粗麻衣,袖子边口缝制得整整齐齐,腰间系着粗麻,衣下摆也是整齐平整的,手里还拿着个棒子。
“齐衰一年?”依璇轻声道,“依语?”
“璇儿来了?去换衣服。”慕容雨晨有意隔开两个人。
“母君您服大功?”依璇认出了这身丧服,整个人有点儿迷茫:侄子为叔父该是齐衰一年吧?哦,世家之主按例减一等,少主例同。等等!亲妈!你之前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才立我做嗣君?!“儿该服小功…”突然依璇一愣,看了看依语,“儿臣齐衰三月?”
“这会儿就心疼了?”慕容雨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妈…”依璇刚想说些好话。
“行了,知道你舍不得自己的媳妇。齐衰就齐衰!还不滚回去换衣服?”慕容雨晨简直没眼看傻闺女。
“日后怕是要生波折。”依语见依璇走了,这才对慕容雨晨开口。
“承重孙的你该斩衰三年杖期!”还有空管那小兔崽子波折不波折?!慕容雨晨白眼一翻,“夫为妻丧,齐衰一年不杖期。妻为夫丧,齐衰三年杖期。祖父例减一等。”操心个屁!
顺带一提,这里说的夫妻服丧是指丈夫迎娶妻子的情况。反之如果丈夫入赘,那么妻为夫丧是齐衰一年不杖期,夫为妻丧则是齐衰三年杖期。在特殊情况下,世家和王室的嫡系嫡支中还存在着互为嫁娶的特例,这时候不论是夫丧还是妻丧,都是齐衰一年不杖期。
“之前您说有办法,这办法不太和谐…”依语犹豫了一下,“总不能一直守孝…媳妇儿还是要睡…”
“闭嘴!阿琛我警告你,璇儿还小!”慕容雨晨气急败坏地说完,拂袖而去。
你女儿那什么我的时候可不要太熟练好吧?对于眼瞎的妈,依语不想说话。
依璇换好丧服回来就看见依语一脸绝望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阿姐?”依璇下意识地有些心痛,不由得安慰道,“逝者已矣,阿姐保重自己。”
依语回神,看着依璇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一怔,随后抱了抱她:“我没事。就是…”母君看咱们有点儿不爽。
“叔祖执念太深,活着已…”是个祸害。依璇咬了咬牙,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有些伤感地呢喃了一声,“阿姐多去看看也是行的。”
“我没难过。”依语淡淡地解释道。他和祖父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他庇护他,也在利用他。依语又何尝不是在借力打力?依璇能无忧无虑地长大就是最好的证据。
“慕容先生…”依璇把脸埋在依语怀里蹭了蹭,很快就把眼睛蹭红了,像是大哭过的样子,“孝满再说吧。”
依语知道,这是在担心婚事。成年却不曾订婚,又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的嫡支嫡子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块袒露在阳光下的大肥肉。谁都想,谁都能上去咬一口。偏偏,依璇还不能露出任何自保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