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事情没成就算了
现在,却还给弄出了尾巴来。
岑氏心里也是又气又乱,可是现在儿子撑不住了,她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她找你去问的时候,你认了”
“我怎么可能亲口承认”祁元铭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
只是想想当时的情况,非但没找到任何的底气,反而更崩溃了。
他用力攥着岑氏的手,眼神乱飘寻不到踏实的落点“可是我怀疑我跟那个丫头说的话,都被武成侯听见了。”
岑氏如遭雷击,猛地屏住呼吸“你说什么”
祁元铭又努力回想了两遍当时事发时候的细节,秦颂开腔时候那声音几乎就差贴着后他脑勺直接说了。
他整个人都神思不属“我虽不确定他究竟听了多少,但他肯定是听到些什么了。母亲,怎么办”
怎么办
岑氏也想问这句话。
他们和大房的事情,不管闹多大,只要是捂在自家门里的,有老爷子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家这边,最终怎么都是大房输,情况永远不会太糟。
可是传进了外人的耳朵里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把柄。
尤其
还是秦颂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别说想办法灭口了,就是想低声下气求到他面前去,请他高抬贵手都找不到门路。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岑氏也跟着慌了。
祁元铭眼睛通红,六神无主“现在怎么办他要把这事儿捅出去,哪怕无凭无据,就单是凭着他的身份地位,说出来的话天然也会有人信的。一旦他抖出去,那我就完了。”
大家族里的家产之争,弄到头破血流,互相下黑手甚至伤及人命的事情,几乎哪家都有。
只要不闹到明面上,谁也无话可说。
可如果秦颂存心整他,把他的事情往外一宣扬,这次科举无论他考中与否,都再无缘官场,搞不好
甚至还可能性命不保。
祁元铭是真的怕。
岑氏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好几圈,再三的权衡利弊“应该不会。他如果想多这个事,今天就不会一声不吭的直接走了,既然当时没声张咱们家的家务事,与他毕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他何必做那个恶人”
祁元铭却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母亲忘了,大房那个丫头与他家二公子之间有婚约。一旦两家联姻,纵使咱们家已经今非昔比,可是从他秦颂的立场,应该还是会觉得由三弟袭爵,对他们更有利,不是吗”
提起祁欢的这门婚事,岑氏却是胸有成竹“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虽没与那位武成侯打过交道,但与杨氏做了二十年的妯娌,她是什么秉性脾气我总是能够拿捏的。秦家二郎的笑话闹得满京城都是,杨氏可正在气头上呢。之前你要准备科考,我怕你分心就没跟你说家里这些琐事,她都已经亲自登门秦家去退欢姐儿的亲事了。”
祁元铭依旧惶惶“那为什么还没退是秦家不想退”
这样一来,秦家肯定还是会帮着大房的
岑氏却道“我没陪着她一起去,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秦家觉得被我们悔婚太损颜面,所以暂且没答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秦家那位小侯爷,虽然年纪尚轻,却颇为强势。他都亲眼目睹那个丫头出手谋害你这个亲堂哥他们秦家人又不会嫌命长,又怎么敢还要坚持娶了这样歹毒的丫头进门”
她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正在给女儿相女婿,给儿子物色媳妇儿。
娶妻娶贤,这话永远不过时。
哪怕祁欢是事出有因,可是一个小姑娘家家,有事不去找家中长辈说理、做主,却是心狠手辣的把人约到暗处去下手谋害。
她这样的,秦家还要把她娶回去
尤其秦硕现在就已经弄出叫她颜面扫地的事了,秦颂和庞氏就不怕她发起狠来直接一碗砒霜把秦硕给送走
祁元铭听她分析到这里,总算是略恢复了几分底气。
可是对秦颂究竟会如何做,他依旧拿不准“万一呢万一他就是要毁我那怎么办要么找父亲不,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道。”
至于祁正钰,那就更不能叫他知道了。
老头子规矩重得很,他们在家怎么闹,只要不直接损害到他的利益,那祁元旭有把握,自己这边绝对不会有事,因为
老头子也根本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