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
就是除了太子之外,另选以为皇子扶持站队!
可事实上——
祁欢却像是将他完全拿捏了似的,用一条无形的引线牵着他,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能牢牢的束缚住他,叫他照着她的意愿,随时随地都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昨天那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导致今天风波四起,他明明可以趁火打劫的,却依旧束手束脚,以默许的态度配合她去澄清,配合她清楚的再次与他划开距离。
“你就真的不怕我会发狂,会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胸中积压了太多的情绪,无从发泄,秦颂原是自嘲的想笑的话,可话一出口却成了咬牙切齿的质问,“顾瞻后来去了雁岭关是吧?在这期间,你就从未想过我会暗中对他下黑手?”
他这话问的又气又急,快到都没给祁欢受惊吓和打击的机会。
她面上表情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一下……
与秦颂对视片刻,她心平气和的反问:“想听实话吗?”
秦颂抿了抿唇,没做声,算是默认。
祁欢道:“刚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曾经很有一段时间,我是有想过……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去找他,但我怕你来找我。”
她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慎重认真。
“呵……”再一次长久的沉默之后,秦颂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就自眼角逼出了一层浓重的水汽来。
但他仰了仰头,又生生将那股情绪给重新压了回去。
重新再与祁欢四目相对时,他的目光依旧深邃且清醒;“你还真是……”
有恃无恐?
她当时是害怕他去要挟她,怕他拿着顾瞻的性命去要挟她!
而这样的念头——
秦颂也不是完全没有起过!
他甚至都知道,只要他开口要挟,那么她一定会妥协,毕竟她也很清楚,就算没有她,他要杀顾瞻也绝不会手软!
不止是前阵子消息刚进京那会儿,就哪怕是现在,他都还有这个机会。
只要顾瞻一日未曾回京,他都随时可以选择走这条路。
西北军中是顾家的势力范围,他束手无策,可南境不一样,他在那里有门路,也有他父亲当年的死忠老部下,是真的有手段可以使的。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叫顾瞻回不来。
他如今已经不是非杀顾瞻不可了,可是以此做为要挟祁欢对他妥协的筹码,却是真实又有分量的。
并且曾经还有过那么一瞬间,他也差点就下决心这么做了。
可是——
又没舍得。
顾瞻对她的心思,清明纯澈,而他秦颂的,就永远丑陋卑劣。
以前,是他不知,也不懂。
于是一次又一次,自己亲手将她推远,推到了顾瞻那里。
到了现在,一点胜算和机会也没有……
明明可以无所顾忌,更卑劣一些的。
可——
偏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他秦颂,要强骄傲了小半生,从没有对任何的人或事,生出这样强烈的渴望和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