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
“画儿,我其实是害怕,前夜,墨王爷暗示我让我听他调遣……画儿,墨王爷样样都是俊才,可是
你说他不好,所以我提防了点儿,结果……你知道吗,秦将军已经不在了,那天晚上他暗示我为他效命
的时候,秦将军正好在门外,结果没过几天,他就暴毙了,说是急病……画儿,我怕他迟早会发现你不
对劲,我发现他总是在看你……”
青画闭着眼睛,默不作声地压着自己的气息,她知道自己的手被书闲拽得有些紧,也知道耳边有些
湿润,是书闲的眼泪;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行半个月,书闲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一边爱慕着墨云晔这
白眼狼,一边却因为她一句话时时刻刻提防着他,等到发现他的危险后,她还同时发现墨云晔对她身边
一个痴儿的关注,偏偏这个痴儿还是个假痴,这些,怕是把这个柔弱的公主给压得喘不过气吧。
“画儿,临行前,父皇还给了我一道圣旨……”书闲絮絮叨叨说着,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有些字眼
青画压根就听不清;漫长而断断续续的话,只有一点让她浑身都凉透了,书闲说,墨云晔总是在看她……
青画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论年纪,她才十五,与墨云晔差了一截;论长相,从不梳妆、
敛容的她不过是清丽之辈:论性情,她可是个结结实实的傻子;论相处时间,她和他这半个月来,除了
那次客栈桥头外几乎没讲什么话:这样的一个人,堂堂摄政王怎么会起别的心思?
照理,她也不曾露出什么马脚,那他常常看着她,会是在看什么?墨云晔到底想做什么?
书闲与墨轩的大婚之日定在四月十五,相士说的黄道吉日在那之前,于礼,墨轩在朝华正殿见了书
闲一行人。
朱墨的正殿气派非凡,镶金的皇位高高在上,底下几根三人粗的柱子是暗红的,地上铺着花色
素沉的大理石砖,整个殿上站着不少大臣,这其中也包括了摄政王,墨云晔。
这是青画第一次看清高高在上的墨轩,反正她扮演的是个痴儿,被书闲拉着手行了礼后,她可以毫
无顾忌地打量着,这个高座之上、名不副实的少年;看他的样貌甚是俊秀,却还带着一股子少年特有的
青涩劲儿,他眉宇间的神色有着几分倦怠,一双眼睛流露些许桃花色,看着殿上含羞的书闲,他的神情
更是有几分轻佻……果然很是符合“纵情声色”、“荒淫无道”的说法。
殿上安静得很,每个人都谨慎言行,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待墨轩身边的太监宣读了一道圣旨,说
是封了书闲为贤妃,总算是给一锅糊的粥煮得起了几个泡,众人纷纷道贺。
青画自然是不敢多动的,只听见太监宣读了是贤妃,她垂眸,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笑了笑;这
贤妃乃是正一品,头顶上只剩下一个皇后,比昭仪想容还高了一阶,墨轩可谓是给足了青云的面子,书
闲位列贤妃,想来是不用看多少人眼色了。
殿上的大臣三三两两道贺,都是些虚名头,唯有墨云晔的声音淡然,如同雨后屋檐的水滴一样清澈
透亮,他说:“贤妃秀外慧中、青画姑娘天真可爱,陛下有福了。”
墨云晔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青画,有诧异的、有惊奇的、有茫然的;青画已经在宫
里住了好些天,有谁不知道青云公主带来的“青画小姐”是一个痴儿?
青画心里也存了个疙瘩,她这自己维持茫然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墨云晔一眼,却没想到这
一回头,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脸上的神情润泽无比,正含笑看着她,目光澄净,像是秋后的
天空。这眼神,如果是对着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怕是早就让人悬崖勒马、心系良人,只是如果他对的
是一个明明什么都不懂的痴儿,那就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青画不喜欢这诡异,所以她选择了不动声色,只是被人这么一直含笑盯着,身子要想不僵硬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