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拂过巴布延群岛的岸边,卷起阵阵咸腥的湿气,吹向营地中央。
此刻,营地里燃起了十余堆篝火,映照着四周的军帐,火光与海风交织,仿佛大河剧中那恢弘的幕景再现。
篝火边,身披传统盔甲的瀛洲武士围坐一圈,甲胄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盔缨随夜风摇曳。
和服与铠甲的碰撞,既有菊花般的优雅,也暗藏刀锋般的冷峻。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营地中央传来。
与其相伴的是阵阵女声浅唱,几名随军的艺妓正踏着轻巧的步伐,沿着火光表演传统舞蹈。
她们的衣袖与腰带在舞步间翻飞,展现出独属于瀛洲的典雅和韵味。场面就像大河剧中的一幕,和风十足,让人不由得想起故乡的花街柳巷。
就在白日,大夏世家派来的几名商队护卫曾在营地里走动,他们身形高大,甲胄精良,腰间悬挂的长刀透出一股沉稳自若的威压。
瀛洲武士们远远看着那群人的身影,心中既有几分愤懑,又暗暗燃起一股斗志。
“哼……他们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名年轻武士咬牙切齿,盔缨在火光中轻晃,眼神里却透着某种兴奋。“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让他们看看,瀛洲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踩在脚下的!”
坐在他身旁的年长武士低声喝下一口米酒,压低声音道:“冷静些。大夏的军队强大无比,听说他们的船坚炮利,足以碾碎吾辈传统战术。可我们并非孱弱之辈,幕府上下同心,便是为求在此扬名。”
这番话说得年轻武士血脉偾张,他看了看四周,看到更多的同袍也在盯着那群大夏人离开的方向,神情中闪烁着类似的光芒。
被鄙视的愤怒、对强者的敬畏和渴望一较高下的斗志,在这群瀛洲武士的心头悄然滋长,就像幕墙后隐隐的火焰,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嗒、嗒、嗒……”艺妓的木屐声回荡在夜色里,一名腰系绸带的女子娇笑着走向年轻武士,将酒壶轻轻递到他面前。
她巧笑倩兮,柔声说道:“勇士为何这般凝重?且饮此杯,为我瀛洲的荣光。”
年轻武士愣了愣,双颊微红,伸手接过酒壶。他抬眼看到女子旁边还有几名随军的女人,她们或是艺妓,或是幕府藩主家臣的侍女,服侍着士兵和农兵,脸上带着的是对未来繁盛和强者庇护的憧憬。
她们并非对战局一无所知,反而明白,要在这片异国土地站稳脚跟,大夏的力量不可忽视。
她们听闻大夏的繁盛,欣慕其广袤的国土与高超的武技;耳闻目睹之后,那种“慕强”的情感更是难以掩饰。有人曾在营地外偷偷与大夏护卫攀谈,言辞间带着几分打探与示好,甚至有大胆者向其赠送随身的香囊,以示青睐。
“他们高大魁梧,穿着与我等不同的铠甲,说话也十分坚毅,这……与咱们的武士相比更有一番味道。”一名侍女在私下交头接耳时,红着脸小声议论,似乎对大夏军人的形象颇为向往。
这一幕被远远看在眼中的松平清光收在心底。他并未阻拦。
对他而言,随军女子对大夏人示好未必是坏事。
或许借着这种“投怀送抱”,还能套取些情报——毕竟幕府在大夏势力面前依旧弱势,能多一条路就多一条退路。
“羡慕强者,亦是人之常情。”松平清光不动声色地想着。
他身披一袭传统纹样的直垂,坐在营帐外稍高处,俯瞰整个夜宴的场景。
篝火摇曳,映照在他的面庞上,似喜似忧。
一曲舞毕,艺妓们转而献上新曲,缓缓唱着家乡的调子,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期待。
木屐声与琴瑟和鸣,宛如大河剧里的幕间插曲,把瀛洲人对家园、对荣誉的渴望唱得淋漓尽致。
年轻武士却没有沉醉于歌舞,反而看向火光外的黑暗,一抹炽热的兴奋在心中燃烧。“我们确实被鄙视了,但那又如何?大夏再强,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瀛洲武士的刀不可小觑。若能与西洋人的舰队一较高下,那更是激动人心——毕竟,真正的武士渴望的是胜利与尊严。”
在和风的夜色中,甲胄与和服交相辉映,随军女人的艳丽与武士的血性相互交织。
尽管他们被大夏视为弱小一方,尽管那些女子对强者投以艳羡的目光,但在这样的侮辱与期待之下,瀛洲的军心反而更加坚定。
夜宴后,一阵阵刀光翻飞的操练声在海风里若隐若现,昭示着这支军队决意要在南洋的舞台上,挥出属于自己的刀锋。
“被看不起又如何?我们会从卑微之处一步步向上攀登。”这是每个瀛洲武士的心声。
在他们独特的等级秩序与幕府制度下,尊卑虽分,但只要能赢得战功,再加上大夏的间接扶持,谁又能说瀛洲不会日益强壮,走向一个新的未来?
海风吹拂,卷起潮湿的空气,在巴布延群岛的营地四处流荡。白日里欣欣向荣的篝火,如今只剩几堆渐渐熄灭的火星,偶尔发出“噼啪”声,惊扰了夜色的静谧。
就在这夜色之中,一群身影悄悄绕过武士的警戒区域,朝大夏士兵驻扎的军帐走去。
“这是你们的……‘借种’传统?”一名跟随其后的艺妓小声问道,眼中有一丝羞怯,也有几分猎奇的兴奋。
幕府时代,若本国武士或藩主想要增强血脉、保持强盛,偶尔会借助“强大之人”的基因——这在某些地方被视为秘而不宣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