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告奋勇,想要尝尝贵族女君的医疗资源。
徐观回忆了下药方,将汤药推到徐青沉面前。
徐青沉捧着碗,干了一口。
一口哕了出来。
并没有比柳氏那土方子,好喝到哪里去。
侍女阿展心疼坏了,“你慢些,慢些!”
徐青沉以为她是嫌弃自已弄脏了案几和坐席,用帕子擦擦嘴,放下药碗,“待会我来擦这案几,不劳小娘子。”
阿展噫了一声:“奴哪里是心疼案几,奴心疼的是这碗加了百年老参的补药!”
百年老参?
徐青沉竖起耳朵,“当真?”
阿展伸手欲端起药碗,道:“何止百年老参,还有诸多灵芝鹿茸,肉苁蓉之类的大补之物,便是千金也难换这一碗呢!”
“且慢。”
徐青沉抬手挡住阿展的手,抿了抿唇,回忆了一下那销魂的味道,说:“这药,入口酸苦无比。但过了几息,如今又只觉得满口生香,我这病弱无力的身子,都好似注入一股生命源泉。”
她端起碗:“小娘子,让我再品一品。”
她一口干了。
以手握拳,顶住人中,才没有再吐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那反胃的口感,她连忙接过阿展递来的茶,猛灌几口。
这看着,也不是满口生香的模样。
但过了阵子,徐青沉确实感觉身体隐隐发热,心口仿佛有火气生发。
古代这些纯野生的草药,还是很有劲的,她酡红着脸辞别表姐。
心想表姐果然是个猛女,喝药都喝这么猛。
她怕自已这常年没有油水摄入的身体,虚不受补,提前塞了两根棉布条在鼻子里。
骑上小毛驴,拎着徐表姐给的独家院试资料,和历届秀才娘优秀行卷,她美滋滋回家。
这时,微寒的秋风吹着,徐青沉也不觉得冷了,反复扯松了衣领,只觉得凉爽。
这股热乎劲,直接撑着她,神采奕奕进了院试考场。
院试在府城开考,群玉县是个富饶的大县,周围有几座矿山,距离府城也很近。
徐家一家子都出动陪考了。
搜身的衙差娘子盯着徐青沉的脸看了又看,比照的她的准考证文牒,将她从头摸到脚,连裤裆都再三查了。
徐青沉黑着脸。
她长得精致,她有罪,在这个女尊国,到哪都觉得她是男扮女装!
愤愤地拎起考篮,徐青沉也不敢瞪那衙差,就在心里偷偷诅咒她娶夫郎,娶个三寸丁!
大概柳氏这个月烧的香还是有用的,徐青沉的号房并不是臭号,离厕所还蛮远的。
要知道现在的科举考试,考生都是单人单间考试。
每间号房都极窄小的,只够蜷着身子窝着。好在徐青沉个头小,坐着还算宽敞。
如今考生们刚刚入场,大家还没开始拉撒,空气还算清新。
等考过一天,那从茅厕蔓延开的味道,便会逐渐弥漫在整个考场。
而此时身处厕所旁边的号房,又称臭号的姐妹,就只能自认倒霉——考得好是不可能了,坚持到最后,不被熏死,就算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