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痒痒的,表姐轻轻重重的声音也让她耳朵痒痒的,徐青沉忍着痒意,轻轻动唇说话:“那表姐以后也会给你的夫郎画了?”
徐观没答。
徐青沉想起来,大表姐就是因为不想定亲才来书院的,她又继续补救道:“那表姐可以先用我的脸练练手。”
徐观常年练字,手很稳,此刻声线也稳了下来:“阿沉肌肤胜雪,细腻无暇……很适合作画。”
徐青沉不能动,就睁着眼睛看徐观,大概是灯火映照的原因,她觉得表姐的面色比平日要红很多。
她指尖敲敲榻,又随手拉住徐观的衣角:“唉别提了,我生得不好,我可羡慕表姐了。我最喜欢你这样威仪俊美的长相,身材还这么高大健壮,多有女子气概啊。”
徐观的手抖了一下,她连忙停笔,缓了缓:“你说什么?”
“嗯?”
徐观的唇抿得紧紧的。
徐青沉眼睫毛乱眨:“说表姐生得好啊!”
“你……”徐观的脸憋得更红。
徐观咬住唇,沉声叱咄:“闭上眼睛,不准再多话了。”
表姐突然生气了,徐青沉不敢吱声,乖乖闭上眼睛,不敢动了。
她抓着徐观的衣角没有松开,徐观也没管。
终于绘制完成了,徐观松了口气。
“阿沉,醒醒。”
她唤醒了睡着的表妹。
徐青沉这几天很是辛苦,只是闭着眼睛就睡着了,此刻被叫醒,还是迷迷糊糊的,看见徐观的脸,才想起她俩在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看到徐观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些涨红着,她突然想要调戏一下表姐。
“鉴止姐姐。”
她收紧了握着表姐衣带的手,拉着她贴近一些,用平时对李宣雾露出的笑,朝着徐观,嗓音温软:
“现在,我算是你的新娘了吗?”
砰砰砰砰——
砰砰——
砰砰砰——
仿佛有轰隆的鼓声在心头敲响,一直朦胧不可见什么情绪,像是挣脱囚笼的困兽,猛地撕开平日端正规矩的伪装,蜂拥而出。
雪肤花貌的娘子睁开了沉睡的眸子,仿佛隔岸的梦境苏醒,一整个春日的风光都要为她驻足,梦境是灵动的,新娘是活色生香的。
她的面上烙印着她徐氏的家徽,自然是她徐氏嫡女君的新娘……
徐观的瞳孔震颤。
她忘记了呼吸,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波动打破了什么,连忙向后退去。
哐当,她扫倒了岸上的笔墨,坐到了地上。
徐青沉连忙起身,想要拉她,而表姐却像是面对什么洪水猛兽,竟又后退两步。
徐青沉摸摸自已的脸,难不成这家徽画上去很恐怖吗?
竟将表姐吓成这样?
“表姐?”她有些不安,下榻走向她。
徐观仿佛才想起来呼吸,大口喘息着,她猛地捂住自已脸:“不要过来。”
她起身要走,发现衣带拖在地上,被徐青沉踩中了,便毫不犹豫扯断衣带,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