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雾将烧鸡塞她怀里,“妻主先前奋战一场,也该饿了,先吃些垫垫肚子,我为你上药。”
徐青沉坐在床头,端着盘子不明白:“上药做甚?”
李宣雾将手掌抚上去,徐青沉顿时嘶了一声,他眸色暗沉:“妻主这儿甚娇,妻主且悠着些,旁人与妻主自已都不心疼,我却是心疼妻主的。”
他在随行的行李里取了药膏。
这药膏在他们成婚那天夜里,他给她涂过一次,后面没再用过了。
没想到今天又再打开。
李宣雾将她剥开,垂眸细心动作,“内事如此不克制,妻主往后是不想走路骑马了?亦或是,妻主更偏爱这般粗暴的行事?”
徐青沉暗道她还是很克制的,才只来了一次!
但怎奈小猎户他身怀先天凶器,太过天赋异禀了。
徐青沉看向灯下为她温柔上药的男子,心尖微微一软,“晏晏,你真的很好。我偏爱的只有你这样的!”
李宣雾鼻尖轻轻哼了一声。
他的眼角还有泪痕,此时的模样,像一只刚刚狼狈战斗完,嘴硬的小狐狸。
徐青沉轻嘶声中,李宣雾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那该死的贱民实在粗莽,妻主伤成这样竟还为他说话。
也不知那贱男人,到底有哪点好?究竟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妻主?
也许不过是仗着那点两小无猜的情意罢了……若与妻主竹马青梅的人,是他就好了。
徐青沉的吃痛声中,李宣雾将手指动作放得越来越轻,小心再小心地涂抹,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那个丝毫不懂得爱惜妻主,只知道纵欲的淫贱男人!他一定要杀了他,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上完药,李宣雾终于忍不住,轻轻地亲吻徐青沉的伤处,像是在安抚她的痛楚。
上完药,徐青沉的烧鸡才吃了一只腿。
于是小两口凑在一起,都挂着泪痕,你一口,我一口,又甜甜蜜蜜地分食了起来。
李宣雾搂着徐青沉,她转眸开心地朝他笑,他低头用额角碰着她的额角。
夜色静谧,喧嚣的人群早已转去村口宴席。
李宣雾静静享受和徐青沉在一起的安宁时光。
不知怎么起了兴,他和她说起自已以前生活的无趣,他最后总结说:“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是在遇见妻主后才开始的,遇上我的沉沉后,始知活着为活着。妻主是我晦暗人生中的光。”
徐青沉哼哼:“西陵李氏长公子的生活,竟算是晦暗人生?”
她嫌他故意炫耀,“你要是当不明白,给我当当好了。”
李宣雾就靠在她肩头闷闷地笑。
气氛不错,徐青沉也开始敞开心扉,她慢慢和李宣雾说自已村里这些人,说自已童年的有趣小故事,将自已以前的求学过往,将那些读书趣事说给他听。
但那些童年趣事,私塾可爱的同窗,所有的故事到她十五岁去虞西书院戛然而止。
她转而和李宣雾说天气,说月亮,说自已的小毛驴。
李宣雾静静听着,掌中轻轻揉捏着她柔软的手指。
在她说累了,满室柔和的静谧中,他忽然开口,说出自已这些天浮现的念头:
“妻主,可愿前往候鹿山求学?”
徐青沉刚抱怨完毛驴的犟脾气,闻言还有点回不过神,下意识反问:“候鹿山?哪里?”
转而她又猛地回过神来,惊得一下子直起腰:
“是是是……那……那那那!丹尘圣师的候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