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作为婆母,自然要在产房陪同,眼见她死死咬着贝齿,便小声问身旁的产婆:“王妃这样,可有什么不妥?”
产婆恭敬道:“回娘娘,并无不妥,这只是产前自然征兆,并不会一直疼个不停,等到了时候,王妃自然便会生产。”
贤妃还是有些担忧:“王妃肚子里的是双胎,你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娘娘放心,老婆子看过王妃的肚子了,胎位很正,不会有问题。”
王嬷嬷也劝自家主子:“娘娘安心,王妃是有福之人,一定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您就等着当祖母吧!”
贤妃看着床上的雨若,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她刚有了身孕,心里高兴自不必多说,后来产子时,疼得她差点送了半条命,好在最后平安诞下了一个皇子,那么她所受一切苦难都将值得。
思及此,她转头看向王嬷嬷:“嬷嬷,你说,本宫生烨儿时,是不是也是这般无助?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是皇后贵妃的夫君,却独独不是我的。”不知不觉,一滴泪水便落入了衣襟,并再也瞧不见。
贤妃是怨的,皇后贵妃她们生孩子时,皇上都能在门外陪一段时间,唯独她生孩子,全程不见皇上的身影,自那日起,她便将夫君这个称号彻底从心底剜除,从此皇上于她之间,只是君臣和孩子爹娘的关系,而她也不会再对皇上抱有期待,因为她再也不需要了。
王嬷嬷劝道:“娘娘,半生都过来了,如今您有子有孙,况且王妃一胞双胎,难道不是给您长脸?那些有的没的宠爱,反正您也从来没稀罕过,那便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伤神。”
贤妃拿着锦帕拭去眼角的泪珠:“罢了,前半生都没在乎过,后半生有子有孙,还在乎那点虚无的东西作什么?”
“娘娘所言甚是。”
这时,新一轮的阵痛又开始了,雨若疼秀眉都要皱到了一起,饶是如此,她也只是轻轻哼唧,不是她不想大喊大叫,而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宝贝,她怕自己大叫一分,就会让肚子里的宝宝受罪一分,真真是做到了为母则刚。
贤妃看不过去,坐在床沿:“若若,你要是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大喊大叫出来吧,你这样,母妃看着心疼。”
雨若音如蚊呐:“母妃放心,我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大喊大叫出来的,现在不叫,是因为还不得时候,我拼命大叫,只会让宝宝在肚子里受罪,我忍着,宝宝就可以少受一些罪了。”
就这样,阵痛足足长达三个时辰,而她也只是轻微的哼哼唧唧,直到最后肚子疼的越来越频繁,她才忍不住叫出了声:“啊,好疼!”
稳婆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王妃快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
霎时,临盆嘶喊声与打气鼓舞声汇集一处,让整个产房混陈杂乱了起来,直到两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声传来,大家这才送了一口气,接着便是稳婆的报喜声:“恭喜贤妃娘娘,王妃生了一个小世子和一个小郡主,龙凤呈祥,好兆头啊!”
贤妃高兴的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仔细的看了起来:“若若,母妃谢谢你为烨儿生了对龙凤胎,他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兴奋成什么样子了呢!”
雨若半倚在床头,虚弱的说:“儿媳幸不辱命,总算平安诞下两子,母妃也可放心了。”
贤妃将孩子抱给她看:“你瞧,咱们家的宝宝多乖?现在你听母妃的,乖乖睡一觉,等醒来后,再和宝宝玩,母妃呢,这就差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父皇。”
此时,她已然精疲力尽,便听从贤妃之言,沉沉合上眼睡上一觉,希望醒来时,孩子的父亲会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