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长长翘翘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心头乱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死盯着他越靠越近的嘴唇。
“阿蘅……”他的薄唇微启,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
“……”头晕目眩,手心发汗,心跳得不能自已。
黄药师的薄唇停在她的红唇前,几乎要吻上。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柔声说道:“阿蘅……我一直想问,我可以亲你么?”
“……”她一怔,脸上的粉红蔓延到耳根,唇瓣微启,正要说话。
但是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放开了,她的眼前随即一片黑暗。再然后……一个温热的薄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冯蘅吗?即使闭上眼,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巧笑倩兮地站在竹亭之中,笑着朝他说道:黄岛主当真神乎其技,如此美妙的乐声,当真是冯蘅生平首次听到。
冯蘅……初见时对她不以为意,但她的名字现在却是烙在了他心里。纵然蒙上了她的眼,她那双微弯的星眸却早已印在他的脑海里。
跟她定下婚约,是责任吗?黄药师从来都不是乐善好施之人,他不会为一个女子的名节而赔上自己的一生。他要的,是可以让他感觉到心动的女子……
感觉到她弯弯的睫毛轻扫着他的掌心,他并未将手移开,反而轻笑一声,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及时行乐(上)
当黄药师抱着冯蘅回到杭州别院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瑶光跟梅超风都一夜没睡,一看洪七公也在。
梅超风看着亲密相触的两人,而冯蘅身上还披着黄药师的外袍,略一怔愣,咬了咬唇,想说点什么,却被瑶光抢了过去。只见瑶光红着两只眼睛扑了上去,一把拉着冯蘅的手,“阿蘅姐姐,你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冯蘅看着她红通通的眼,想必是一夜未睡,心中一阵暖意,放柔了声音说道:“担心什么,我现下不是回来了吗?”
“哈哈,我说蘅丫头,你回来就好。你都不知道昨夜这女娃娃多让人闹心!”洪七公手里把玩着打狗棒,走过来说道。然后还用打狗棒敲了瑶光一记,“你看,我都说只要黄老邪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你还在哭鼻子,真是丢死人了!”
冯蘅一见他,看自己还在黄药师怀里,脸一红,挣扎着要下来,“劳七公费心了。”
谁知黄药师却是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低头看她一眼,然后问道:“你下来站得稳吗?”
话一出,在场的四人顿时愣住。
冯蘅瞪着黄药师。
洪七公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识过,此时听到黄药师的话,略一怔愣,接着摸着下巴呵呵笑起来。梅超风平静的脸上稍微动了下,看着相拥着两人的眼睛蒙上了一丝迷茫。反倒是瑶光天真烂漫,睁大眼睛看着冯蘅,有些焦急地问道:“阿蘅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瑶光——”冯蘅正要说话,但理所当然地被一声惊叫打断。
“啊!阿蘅姐姐,你怎么穿着黄大哥的外袍,你的衣服呢。”瑶光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冯蘅身上所披着的是黄药师的外袍。
冯蘅正要回答,然后听到黄药师淡淡的声音,“被我扔了。”衣服沾满了血,当然是要扔掉。
“……”
然后三双眼睛六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冯蘅顿时觉得头痛不已,误会已经造成,他有必要再雪上加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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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冯蘅在竹林的空地中指导瑶光武功。这小妮子,现在不管管她,以后想管,怕且也是有心无力了。
“丫头,这是什么功夫?”洪七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右手还拿着打狗棒。
冯蘅看着手脚比划着的瑶光,笑道:“这是天山折梅手。”
“天山折梅手?”洪七公有些惊讶得问道。
冯蘅轻轻点头,天山折梅手是失传已久的逍遥派绝学,与修炼者的内功见识息息相关。瑶光天真烂漫,心思清明,是修炼内功的天才。这一套天山折梅手,足以让她一生受用。
她看着在空地中的瑶光,眉目含笑,然后转身朝洪七公说道:“若是日后,冯蘅无法照料瑶光,还望七公可以代为关照。”
洪七公一愣,拿下背上的酒壶灌了几口酒,叹了口气,道:“我说丫头,怎么听着,你像是在交待遗言啊。黄老邪精通歧黄之术,要是治不好你身上的毒,他还能是黄老邪么?!”
冯蘅忍不住轻笑,说道:“七公,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生死有命,黄岛主再精通歧黄之术,也难救必死之人。治不好我的毒,于他的声名丝毫无损。”
“啧啧,都说女生外向,丫头,你现在一心向着黄老邪嘛!只是,眼下还叫他黄岛主,是不是太生分了?”洪七公哈哈笑着打趣,心底却在叹息。
闻言,冯蘅脸上顿时染上红晕,“七公!”
洪七公又哈哈一笑,然后转头看着瑶光,“这女娃娃,我可以代你照看。但你跟黄老邪的婚事,也该办了。要是——”他的话一顿,却再也没有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