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也跟她的茫然和惊骇的感觉一样笨拙,迈斯托继续困惑地凝视着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真的。”她保证道。这是什么废话呀!一切都不正常。她耸耸肩。“或许这一切对我太多了点。但一切正常,真的。”
“要我送您回公寓吗?”迈斯托问道,“我肯定能找到一辆马车的。”
“这是个好主意。”巴斯特手往楼上一指,“等我们在这里结束了。”
迈斯托张大嘴眼瞪着她,巴斯特快步从他身旁走过,走向楼梯的另一端。她的膝盖还在一跳一跳地疼,疼得她几乎需要用上全部的力量才不会一瘸一拐的,疼得她流出了眼泪。这一切都不可以发生的,不可以发生在她身上,但她同时也十分清楚所有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她的时间在流逝。比她担心的快得多。
当她来到楼梯上端的平台上时,一个庞大的黑影向她走来,又愣住了,她还没有看到他脸上相应的表情,就感觉到了他的意外。
“你好,本。”她说道,“很高兴再见到您。您怎么样?”
那个短发巨人只是吃惊地盯着她,巴斯特干脆从他身旁走过去,手伸向门把,但动作没做完就又停了下来,转身等候迈斯托。她的体内有什么在躁动,一种阴郁的难受和渴求,她越来越难压制它。
迈斯托终于战胜了他的困惑,脚步仓促得几乎有点夸张地跟上她。那位看门人也只是失神地打量着她,谨慎地一动不动,巴斯特故意后退一步,指指门。迈斯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但他顺从地抓住门把手,先于她走了进去。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19)
闪烁的红色灯光和一场真正的各种气味与感官印象的大合唱向她迎面扑来,她又晕眩起来。她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摇晃。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伸手抓住迈斯托的小臂,紧紧抓牢。她也觉察了他意外的目光,但她没有能力回答什么。这一切都太多了。饥饿。她饿得要命。
像是透过一层血雾,她发现那个胖女人跟先前一样坐在她的破办公桌后面,好像她自打昨夜以来就没有动弹过似的,房间本身也没有变化——只有一个例外:门左侧的破沙发上现在又坐着三个女人——浓妆艳抹,头发染色了,身穿廉价的毛皮大衣,但她们的脸孔不同了。空气中弥漫着跟昨天一样的讨厌气味,*、酒精和*的感官欢乐及其他更严重东西的气味,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爆炸。
“见鬼,什么?……”莫德刚张口就住嘴了,十分意外地眨巴着眼睛,“迈斯托船长?”
巴斯特不用看就知道迈斯托越来越不安了,这未能逃过她。好在他还没有尴尬得双脚倒腾。但他也没能回答莫德的招呼,因为就在这时那个老鸨的目光落在了巴斯特身上,她的脸色陡然一沉。
“又是你!”她低声说道,“我想,我告诉过你这里不欢迎你,小宝贝。”她眯细眼睛,呼哧呼哧地让她的桶形身躯站起来。当她撑在上面时,小小的办公桌被她压得吱嘎直响。“本,你这个没脑子的浑球儿!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放这个女人进来!”
“别激动,莫德!”迈斯托干涉道。他的声音更加不安了,同时迅速侧跨出一步,切断了她俩之间的目光接触,保护性地挡在她面前。巴斯特觉得这相当勇敢。莫德虽然身高不及她的胸脯,但看她的样子,只要她想,她完全能将她压扁。“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
“等等,雅各布!”莫德打断了他,“我处理完这个美人就来找您。您自己先找个姑娘吧!”她徒劳地想从迈斯托身旁挤过去,同时好斗地向巴斯特眯起眼睛。
巴斯特没有心情,都不想对此讲什么,但她记住了,留着以后算账,也许只是为了给迈斯托面子:他真的脸红到脖子根,不安地努力不看她,简直可笑。
“这里……呃……显然存在一场误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来这里是另有原因的。”
“是吗?”莫德喘息道,“什么原因呢?”她眨巴眨巴眼睛,“我们?”
()
“我们是一起来的。”迈斯托承认道,“巴斯特小姐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真的?那我就不理解您来这里想干什么了,船长。”莫德好斗地将拳头撑在她的臀部鼓鼓的肥肉里,“如果您想要个姑娘,行。可我昨天已经对她说过,我们这里不是问询处。如果您和您的朋友有别的目的,那你们就来错地方了!这里不干这种肮脏事。”
巴斯特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这里不干的肮脏事,前提是价格合适,她正要厉声反驳,迈斯托抢在了她前头。
“请不要这么讲,莫德!”他息事宁人地抬起双手,同时几乎恳求地迅速望了巴斯特一眼,“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们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我们当然会为您的帮助和造成的麻烦进行补偿的。”
他们身后的门锁上了,本——虽然迟了——听到他的女主人破口大骂的声音,走了进来。巴斯特一动不动,迈斯托顿时更加紧张,张口想对莫德说什么,后又转向巴斯特。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20)
“如果您也许……我是说……也许会有帮助……如果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我明白了。”巴斯特说道,再次转向本,莞尔一笑,然后看似随意地穿过宽敞、朦胧的房间。莫德不信任地眯起眼睛,目光跟随着她,但她至少停止了破口大骂,也没有让她的打手扑向她的意思。巴斯特感觉松了口气;但她的一小部分也对此感到遗憾。
迈斯托以一个相应的手势又将莫德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低声对她讲起来,而本像一座有生命的山停在门口,双臂交叉于胸前,堵住她。尽管室外寒意砭人,他只穿了件破上衣,底下是件皱巴巴的衬衫,衬衫上的洞洞比布还多,这样她只能看到他的一块块肌肉;一种纯属有意的无声的威胁,对她不无效果——虽然是在本做梦都想不到的方面。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但不是很凶,巴斯特不仅镇静地回应他的目光,而且也直截了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