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企业受到的波动很大,很多钱还没有洗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池,那可真会坐牢的。
蒋予馨问她,和她有关系么,让她仔细想想进来有没有得罪谁什么人,家里那边实在是找不出线索来。
她思索了半天,才又打通了那个电话。
「怎么想到找上我?」
对方也很诧异,还以为她会去找叶如闻算账呢。
「哼,不必跟我胡扯什么,直说吧,你想做什么?」蒋文慧也是想得不能失了仪态,让人听了笑话,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要整你,很容易,如果你敢卖我,你们家,一个也别想逃。」
蒋文慧自幼就是在各种卑劣手段中长大了,若是换做别人,说这话,她是万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她到现在连对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眼前是个黑洞,对面有个庞然大物,可她靠不近也看不清,但随时会有被踩死的可能。
那是在叶秋生八岁那一年。
在她一直的记忆中,叶如闻就是个很不爱笑的人,甚至作为母亲,她连平易近人都不算。
她做事太过认真可挑剔,小时候叶秋生学画画,别人家的孩子学什么都在在鼓励中学习,她就是十分规矩,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不好就重来。
一幅画有一处不对,修不不用修改,从头重新画过。
她要练就的本领就是,一笔都不能错,好像落笔就成定数。
叶如闻不会夸奖她,老师和邻居都说她好,成绩也好,人也聪明伶俐,长得也乖巧,可是这些仿佛在叶如闻眼中是最为不起眼的,她连夸她一句好都不想。
秋生小时候是有很多的怨恨的,再加上没有父亲,她一直觉得,可能是父母的关系并不好,她也不是因为爱情生下来的孩子,所以母亲总是不喜欢她。
但是她还是挺喜欢叶如闻的,她对她再不好,也是私底下两个人的时候,如果遇见了学校有人欺负她,叶如闻是真的会直接动手的。
叶如闻教叶秋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学会忍,忍是没有结果的,委屈你要说,受欺负了你要还,秋生学会之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妈妈,你好凶啊,我害怕。
这个时候叶如闻一下就软了下来,有几分自责。
她看着秋生一天天长大,好期待能在她身上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他们太不像了,难道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的缘故?可是不是说女孩儿最像爸爸嘛。
她从不会写信,一个消息都是已读不回的人,开始些起了信。
少安,我实在不懂得还有什么办法,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是不是也找不到我在哪儿了啊,是因为找不到吗?可是你又在哪儿?
站在门缝偷偷观察的秋生,看见叶如闻提手抹了下下颌,她潸然
泪下。
这是秋生第一次看见叶如闻流眼泪。
她想她一定有很多的秘密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吧,所以总是爱一整个人,关了灯,坐在窗台前,静默许久。
那天她听见家里来了客人,她正在卧室一个人温习功课,外面的男人说话声音好大,好没有礼貌啊。
她听见那个人问了声自己在吗,但是叶如闻却却说秋生不在,她出去了。
她不就好好在坐在这吗?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呢,出于好奇心她趴在门缝偷听大人聊天。
可是听到的是稀里啪啦,东西碎一地的声音,打架!他们是在打架!她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也就一瞬间,叶如闻说秋生不在,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她说不在。
她光速躲进床底,她打不过别人,她出去很有可能就是添麻烦的,她该打电话报警,或者找人求救,这是她这个年纪唯一能想到的。
也就在一秒,门啪的一声被踢开。
走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又高又壮,凶神恶煞的,秋生就算再无知,也能猜到,这很危急。
床底正对客厅,卧室的门被人踢开了,她趴在床底可以一览无余客厅的景象。
她看见叶如闻跌倒在地,她同样也是趴着,她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她微笑着摇头,冲她摆了摆手,秋生能看明白。
可这同样也是十分艰难的决定,真的要藏起来吗?妈妈很可能会被人打死,可是自己能做什么
一瞬间,她眼泪汩汩而出,毫无预兆,也不需要铺垫,触目惊心的场景,和十分压抑的环境,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极限。
男人巡视一圈没有看见踪迹,他们也没想到几岁的孩子知道躲进床底,心想可能她没说假话,不在家吧。
两个人又走了出去。
起初叶如闻还能和他们过个几招,外面还有几个人,他们像是训练有素,不是胡来的人,拳拳到肉,就算拼体力,她也拼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