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倒也愿意给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侍卫解释,换做是别人,李启可能就不愿意了。
“林西平就是那只该被本王杀的鸡,那些要被你抓的人,就是看杀鸡的猴。被大都督府直接处理的,则只是一群边缘的狗。
猴太聪明了,只能杀了最显眼的鸡给他们看,而狗,则是给他们骨头就摇尾乞怜,给他们大棒就低声哀求,你恐惧他们,他们就朝着你狂吠,他们害怕你,就会趴伏在你身边。”李启依旧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单调的月光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角子,你说诗人为什么会喜欢月亮?”
“以物拟人,以物抒情,以物代物。”
“本王觉得可能是不管什么地方,不管哪个朝代,都能够看见月亮。”
“王爷想写诗吗?”李角记得皇帝的诗情就十分不错,如果皇帝在治国上能够有写诗一半的本事,也不会是如此情况。
李启没有回答,他在想一件事情,是不是所有人都曾遇到过,以为信手拈来的事情,结果到最后发现原来根本什么都没做好。
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件事情,母亲告诉他焖饭,他洗完米倒完水,插上电,将电饭锅的盖子合上。
在家里静静地等着母亲回来的表扬,只是在母亲回来前,却发现没有按下按钮。他记得当时母亲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慢慢来不着急。
可是这里没有人让他慢慢来,也没有人摸摸他的头。害怕被人责备的心,在此刻无限成长,虽然没有敢去责备他,可是那种亏欠感呢?如水一般的月光缠绕,美得让人窒息。
徐天阳坐到李启的身边,问道:“殿下是在看月亮,还是月亮在看殿下。”
“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要看殿下的心是在月亮上,还是在别处。人力有穷时,殿下何必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我只是有些担心自己做得不好,会让你们失望,会让自己失望。”
徐天阳笑着说道:“在殿下还是个孩子时,殿下可是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失望的。”
李启略显失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既然有人背叛殿下,就会一直有人忠心殿下,除非殿下觉得我们是笨人。”
李启看向徐天阳,又看向窗外,“叔大当然不是笨人,可是本王算不得是什么聪明人。”
“殿下只是担心自己想做的事情失败,或者是最后造反失败?”
“叔大不担心吗?”
“如果殿下担心,那么我们也就不用造反了,难不成殿下已经做好的决定,就因为一时的困难放弃?”
李启不再去看月亮,略有些兴奋地说:“本王明白了,只要是决定的事情,就尽管去做。无论如何,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本王永远不会死在昨天。”
“殿下倒也不必如此亢奋,终究是掉脑袋的大事。”
两人相视一笑,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怯懦和放弃。
李角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还是自己读书少,不知道什么担心不担心,想做的事情去做就好。
翌日清晨,与徐天阳送别后,李启带着一百名夜卫和王归岳赶往镇疆府。
到了镇疆府后,王归岳说了林西平谋反伏诛的事,除了他的亲信外,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镇疆府又不是他林西平的镇疆府,大多数士卒都念着王爷的好。
处理好林西平的亲信,李启知道该回去了,要是与刘顺和在这里碰见面,恐怕又要生起一些事端,何况答应别人的事情他还没有做完。